谢南归坐在靠窗的藤椅上,嗤笑了声:“你说真的?太过了吧。”
“如果不是他装的话,你觉得呢?”
“那个人,倒和他是一类。”南归闭上了眼,“那种把谁都拒之门外的感觉,真是像啊。”
“你们在说什么?郭襄你就不能让南归安生点时间?他才回来!”从门外传来一把声音,年轻而清脆。
门推开了,进来个少年,穿了藕荷色的孺衫,端着罐汤水。
“哟,小书呆今天肯出书房门了啊。”郭襄赶紧上去接过汤盘,一边依旧嘴不饶人。
“身体好些了?”谢南归上去扶他坐到藤椅上。
南归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少年很不舒服:“我又不是病罐子,就是个风寒,过两天就好了。以前在老家连药都不吃,还不是照样好好的。”
“平日里不生病,一发起来就狠得紧,看看这两天热度上来一直没退,万一转成伤寒就有你受的。”
郭襄被两人的对话rou麻到,甩了甩手赶紧逃也似的告辞。
南归把少年抱在怀里,一起坐到圆凳上,揭开陶瓷罐子的盖子,舀了一碗汤药出来。
“今天是当归人参羔羊汤啊,厨娘可是下了大手笔呢,今天你要喝光它啊?”
少年皱起了眉头,嘟着嘴:“就知道是这些恶心的东西。”
南归把碗端到了他手边,口气宠溺却强硬:“乖乖把它喝完,晚上就带你出去。”
少年不甘愿地接过碗,嘟囔道:“我才不稀罕。”却是绞紧了眉头把那碗羊羹喝完了。
南归在他腮帮子上亲了一口,从随身带着的锦囊里掏出几粒方糖塞到少年嘴里。
“这是今天在路边的新店子里买的,说是从大秦那边传来的水果糖,甜不甜?”
少年含着糖点头,合上眼靠着南归。
“我想好好出去逛逛,南归。”
“等你身体好了就让你出去。”
少年看着他,笑的很娇俏:“那,等宁王顺利登基了,我们就离开都京好不好?”
南归亲亲他,笑道:“不是早就说好了的,到时我们就离开京都,远离这宫闱之事,到杭州府去,过我们的惬意人生。你啊,再耐心些,圣上,撑不了几年了。”
“倒是你”,南归刮刮少年挺翘的鼻子,“好好养好了身体,别到时候都因为你走不了!”
少年被他的详怒逗得直笑,南归顺手收起了桌面上的京畿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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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生病,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我不想在成为负担,我想早些结束这个战乱的世界,我只想和南归在一起,缓缓终老一生。”
身体出乎意料的潺弱,只是在晚上吹了些冷风今天就起不来床了,头昏沉沉像灌了水泥。
“他未必明白你所想要的。他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好。”
“慕容寒,你小子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还敢来教训我?!”苏远说得有些气喘,生病的记忆好像总是很讨人厌。
老板娘在确定他发烧卧床不起后直接把他送到了慕容府。
慕容敖乖乖缩在他大哥怀里,偶尔出言讽刺苏远两句,尖牙利嘴的小鬼头总是能把场面掰回来,苏远每次都后悔的要死,当时做死了把他给救下来,现在倒好,天天和自己过不去,每次都差点被他气爆掉。
慕容寒比慕容敖大了足有十岁,把他抱在怀里就像是搂着个小孩儿。
苏远知道慕容敖早就在回来没几天发疯的时候被两个哥哥扑到吃掉了,这事儿一直瞒着上头二老,只是苏远看着他们日常越发亲昵的举止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他们也必须面对现实。
“你们想好了没有以后怎么办?慕容寒,你的相亲夫人定在了几号来着?”
慕容敖一听,瞪大了眼,不高兴的撅起了嘴,气呼呼的样子可爱极了。苏远小小暗爽了一下,让你总戳我伤疤,现在原样还你。
慕容寒苦笑着,小鬼就这么气呼呼地跑了出去,不用想也知道是去找老二了:“你就不能让着他一些……”
苏远白他一眼:“我就不,你能怎么着?”
慕容寒被他不可理喻的抢白噎到,一时讲不出话,气的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