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他们在到沛城前最后的行馆休息,这里的风景好的很,开了春,所有的树都是嫩绿嫩绿的,就连那些跟在王爷身边的糙老爷们都懂得诗情画意了,一个个扯着嗓门说要背诗。
司徒缘被吵的静不下心来,王爷又罚他吵信件了,他发誓这次真不是故意的,他在屋里来回走动的时候不小心掀翻了砚台,然后又撒了磨,你说好好的手怎么就那么欠,胳膊做伸展运动而已吗,结果手不小心碰到了砚台,掀翻了。
“我能不能不写了,王爷大人,让人看到这样的信,多影响您英明神武的形象啊。”司徒缘试图为自己开脱一下,结果发现根本就没有用,善亲王安城表示他写信也很辛苦,绝对不想一样的信再来第二遍。
于是司徒缘就得老老实实坐下来抄信。
安城收到赵灵的暗号,看了一眼不情不愿坐在那里写着能看懂但是绝对字迹难看的信的苦主,他大步走出房间还把门关上了。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办好了,那一家人都搬走了,只留下一个孩子进了王府,这是身份牌。”赵灵将一个巴掌大的牌子递给安城。
安城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的和人信息,就是姓名,性别出生年月什么的,看年龄也和司徒缘相当。
他转身回屋将将牌子扔给司徒缘,道:“这是你的身份证明,从今天起你就是陆宁轩,以后你就是死了也只能立陆宁轩的牌子。”
“王爷,您突然和人家说这些,人家会害怕的。”司徒缘说完不等安城瞪自己,他马上低下头去看那个代表身份的牌子,从现在起他就是陆宁轩了,原来的司徒缘、长乐公子,已经死在了深宫之中。
握紧了牌子,司徒缘低声说道:“谢谢你,王爷。”
被一个从来都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的人忽然一本正经的道了谢,安城表示自己一时反应不过来,感觉好像不真实,要不是相信自己的实力,他肯定怀疑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人调包了。
司徒缘,不,现在应该叫陆宁轩了,在到达沛城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彻底全白了,安城看他这个样子。便知其受到的创伤不小,虽然已经尽力调养了,看来那是永久性损伤,就是神仙来了也没有办法恢复。
大家伙都在为他的身体担心,也就他自己丝毫都不在意,要知道他过去生活过的社会可是都喜欢把头发染成各种各样的颜色,以宣示自己的个性。
“不要在纠结我的头发了好吗?我的王爷大人,我觉得您快把我揪成秃子了,还有,你就是连根剪下来我的头发也没办法给您织一件衣服。”司徒缘看向皱着眉头扯着自己头发的善亲王,他那模样看起来真的好像是在纠结这头发够不够织一件衣服。
安城原本的担忧在陆宁轩的一句全部烟消云散,鬼才应该为这个只知道吃的东西担心。
善亲王回城的消息是提前透露出去的,所以大部队还没进城就看到路两边拦的都是要进出城的百姓,穿着统一军装的部队驻扎在城门外,还有一身戎装的男子骑在马上对着这边翘首以盼。
安城早已在快进城的时候就换上了亲王的正装,看起来非常的正式又华丽,他骑着自己的马走在前面,司徒缘撩起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对一本正经坐跪坐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小兰道:“不管什么时候,当官的都喜欢摆官威,然后导致老百姓进出城都很不方便。”
“少爷,我觉得您一边享受这样的待遇一边为老百姓诉苦,王爷如果听到了应该会很不高兴。”小兰一脸正色的说道。
司徒缘立刻推开车门想要跳车,嘴里还说道:“我不屑于这种人为伍,请不要拦着我,我需要下车。”
坐在外面赶车的赵灵差点被司徒缘推开的们给拍出去,他忙说道:“我的小公子,这都已经到城门口了,劳驾您不要添乱了好吗,被百姓看到会说王爷闲话的。”
司徒缘这才乖乖的坐回去,嘴里还嘀咕着,“不是我不下去啊,是会给救命恩人造成麻烦我才不下去的啊。”
小兰心说少爷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您这样的脾气王爷没在翻山越岭的时候把您扔下去我都觉得他很仁慈了。
安城骑马走上前和男子碰了头,男子反正下马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摆在心口道:“末将恭迎善亲王。”
安城也翻身下马,抬手虚扶那人道:“海将军请起。”
海睿起来以后问道:“王爷这一路辛苦了。”他说了话眼睛还不忘瞄着后面跟着的马车,心说王爷也不是贪图享乐的人,走的时候也没见坐马车啊,完了又想起来那签着王爷署名却写的难看字体的信,估摸着马车上就是那个写信的人。
安城见海睿的眼睛不停的往自己身后飘,他轻咳一声道:“海将军,本王现在已经回来了,还请你带着人撤吧,不要影响百姓的通行道路。”
“啊。哦”海睿愣了一下,这才冲王爷躬身行礼,然后带着人转身,为王爷的回程开路。
善亲王府在沛城的东南角,与城主府倒是遥相呼应,据说将军府距离这里也不是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