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有花童在忙碌之中给了他和垅夕各人一条红绳,微笑着打着手势,示意他们像其他(她)人一样戴在手腕上。而后便淹没在了人群中。
人流如织,本无显眼一说,但是不远处的那一幕委实“独立”。只见,人群中至少有大半人的脚步都亦步亦趋的跟着辆大的像花台,华丽的像戏台的马车。
“前面人最多的那儿是在做什么?不会是有什么绝世大美人正坐在里面吧,那儿!一群人围着辆马车转的那里。”
垅夕年龄长梦阳,但比起身高就如平常男高于女的普遍现象要矮了将近一个头。要想看到比自己高的多的人所看到的景象,视线压过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向外看起来颇为吃力。梦阳在一旁使劲指了半天才发现地方。
想起来了。一脸没好气的解说道:“是阿是阿,被你说中了。那里面坐着的就是古牙一致推选出来的最美的姑娘。”
自败在慕独的身上,梦阳真是对女人没性趣了。不过事实证明他还是摆出了一副揶揄的神情。啧啧了两声。
垅夕每见他这样子,都道是男人下流好色本性,从没有什么好语气可言。当下嫌弃语气十足的说道:“挑选最美的姑娘出来游街作为当晚的百花仙,这也是节会的特点之一。其实没有什么含义。但每年依旧就是有那么多的男人前来古牙,只为目睹一眼那百花仙的风采。”
嘿嘿笑了两声:“男人嘛,骨子里一半是绅士,一半是流氓。你见没见过女人好色的?”一阵哈哈打过。
那晚上针对梦阳的女人不好色的理论垅夕其实想到了一个人,不过为什么没有说,好像是想出来不久就忘了。事实上,在最近的未来里,他们和那个标新立异的女人也确实是相遇了。
半生孤寂,返老还童。
突兀的拉起垅夕的袖子梦阳就跟个愤青似的一头脑往百花仙的所在疾驰。无奈姑娘坐的马车虽巨大,却移动自如。不一会,梦阳俩人在人群中费力的穿梭着,却只能眼见马车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种感觉何其挫败。
自知之明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恰逢泛滥。不看了,大不了等找着慕独,明年领着他一起来看。都说凡事物是一年比一年好,一年比一年进步,更何况一个美人盛出的古牙?~~
节会上,全是关于情侣的各种东西。恩比如说,小龙女毫无兴趣的姻缘牵绳,令梦阳觉得伤人又老掉牙的神棍,街边一路列肆所卖的一对对手镯珠玉等。
很多年后,当隐容已经离开,梦阳再想起他时,就总是不由自主得忆起这次节会上的种种。只不过,每一次的回忆显然都注定心痛难当,撕心裂肺。后悔的无以复加。
如果那一年的节会,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的话,对梦阳来说那一定是遇见了唐家隐容。
“咦!怎么能有这么漂亮的小美人的存在?”不知从何处突然窜出一个人,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纨绔、流氓的信息。
换做是别的女性运气不好碰上这种色佬,梦阳顶多看上一两眼,再感叹一下世风的日下。可是这次,对象是韩垅夕。
因轻薄过度而显得故意的声音。说话间那男子已经一只手抬起,目标直向垅夕已经怒气翻腾的脸。
但是····
——“你他X的!她男人还没死在这站着呢,视力不好?!咸猪手该放哪就放回哪儿。”
一听这么粗俗的话就清楚是徐者梦阳。
此时,看好戏的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以梦阳等人为中心的一个圆。
——“唐隐容!你这孽障!你现在手要敢碰上去,不用等到回到家我立马就飞鸽传书通知族里长老,除了你的族籍!”
这明显浑厚的声音是继那少年之后匆匆赶来的一名中年男人。至于当事人垅夕姑娘,已经利利索索的给了这位名叫唐隐容的公子一巴掌。意在充分体现武林世家小姐的尊严不可受到挑战。
岂料,挨了垅夕重重一耳光后的唐隐容不怒反笑。
长着一双不是桃花眼也不是丹凤眼的大眼睛,生着一张极具小而脸线柔和的瓜子脸,却一点不让看的人觉得别扭。当初初见泷夕,因为是过于美丽的鹅蛋脸,使梦阳霎时想起也生着一张标准鹅蛋脸的影星许晴。此刻见唐隐容,梦阳确乎是没有想起任何一位东方男星。太惊艳,想不出有谁可以与之一比。
声音异常平静:“我还以为惹怒四叔要有多不容易,原来也不过如此。既然这样,您回去好好解释吧,隐容今后不姓唐就是了。”
也许是对于自己的威胁对方太过于云淡风轻,那被唐隐容称之为四叔的男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简直就要呈暴走状态:“你!你···好好好!我早就道你性子顽劣管教无益。只是看你这样平静的就打算丢开唐家,可曾想过失去了这个靠山后会哪般?唐家不是你想像的那般随便,离开了再说一两句好话就可以再回来。”
俄顷风定云墨色,成竹在胸:“一样是隐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