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年虽身处偏僻之地,但齐伯会时常告诉他外界的消息与动向,所以对于顾丰的到来他同样是知道的,只是这时间比他们估料的要快上几天。
惜年起身快步上前,同时笑道:“丰儿怎得这么快就到了?”等来到顾丰面前后,见他额上全是汗,便从袖口拿出一条棉帕给他擦着,“瞧你这一脸的汗。”
顾丰终于见到日夜盼望的亲人,再也抑制不了激动的泪水,抱住惜年纵声大哭道:“丰儿,丰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惜年弯了弯眉眼,捏着顾丰的鼻尖打趣:“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真不害臊。”但见顾丰还是哭,便敛了笑,叹气道,“丰儿,这次虽是迫不得已,但也确实是我们不对,过些时候我会一一讲与你听的,你放心,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听了此话,顾丰渐渐止住了哭声,只是有些抽噎:“那说,说好了,以后也不,不能再丢下丰儿了。”
“恩。”惜年轻轻地揉了揉顾丰的头,答应道,“不会了。”然后又淡淡笑开,“好了,小花猫,现在快近午了,哥哥与其他人做了好吃的东西,便一起吃罢。”便带着顾丰来到众人面前。
“惜年,原来你还有个弟弟啊?”“以前都没见过呢。”“你们看,这个小家伙还是长得白白嫩嫩的呢。”“和惜年不太像啊。”“不,嘴巴还是有点相似的。”“哟,躲身后了,刚才还喊得那么大声。”……
众人一致讨论开。
惜年有点无奈地打断他们的谈话:“好了,你们可是说够了?我介绍一下,”他往右旁走了一小步,让顾丰从他身后出来,“这是顾丰。你们刚才也都听到了,他是我的弟弟,所以今后可要好好相处,不准欺负他哦,若是被我发现,哼哼,就等着抄课文吧。”
“惜年,你好jian诈!”众人大叫。
惜年也毫不掩饰地道:“那是当然,丰儿可是我重要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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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大家吃完叫花鸡,又玩闹相互介绍了一阵,惜年便带了顾丰向众人赔罪先行离去了。
回到住处时,齐伯与护送顾丰的那五人已经在大堂用过午膳,正坐于大厅谈笑,见惜年两人回来,纷纷起身行礼:“三公子。”
惜年摆摆手,道:“不必多礼。”然后找了位置坐下,让顾丰坐于他身旁,再道,“这一路辛苦各位了,可还算顺利?”
五人中身材最为健壮的那人接道:“劳三公子挂心,我们这一路大致上没发生什么事,只是……”那人皱眉看了看顾丰,有些犹豫。
惜年一笑:“不碍事,你继续罢。”
那人这才道:“我们辗转千辉各地四个多月,一直都被金宫的人跟着,很是反常。虽说以往也常发生这种被跟踪的事,但他们最多盯上一两月便会返回,而这次却像是盯上了什么东西。”说到这,他又看了眼顾丰,“也不知皇上到底作何想法。这小子逃跑过几次,有次幸亏我们发现及时,不然说不定真被捉走了。”
金宫是皇帝影卫的统称。顾康此次派的这批人主要是以走私人口作掩饰来进行人员和消息传送,因为这种人员变化大,鱼龙混杂,所以皇上时常会注意这边的情况。惜年想了想,转头向齐伯问道:“近来爹那边可曾传来什么消息?”
齐伯答道:“前日才有消息传来说是一切顺利。我们都知,这两年来六皇子多次设计向老爷夺权,到目前为止他已接收老爷手中近一半的权利,皇上也是意属传位于他,在背后多加支持。不过这些都在老爷计划之类,应是无事。”
惜年‘恩’了一声,托腮思考了会儿,然后猜测道:“爹曾说过皇上不会主动介入此事当中,除非是皇子的请求,我想这次可能是某位皇子想增加手中的砝码才会如此。”毕竟丰儿的身份稍微一查都能知晓,若是顾康顾念亲情,便可以此要挟;若顾丰不与理会,则可在此事上大做文章,诋毁顾康名声。
众人也觉有理,纷纷点头称是。只有顾丰有些糊涂,这些话他都听得懂,但组合在一起他又是不知其所以然了,不过,他相信,哥哥定会与他细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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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凉丹安王府。
千景安正着宽松长袍懒散地坐于亭栏杆旁,一手摩挲着手里的木梳,一边享用着饭后茶点。这是他这两年来除吃饭就寝外仅有的两刻空闲时间,其余时辰他把Jing力全投入了争权夺利之中。
时间可真够长哪。
两年,两年。记忆中那人的面貌都开始渐渐模糊,可是想要抓住他的心却越来越强烈。
两年前他便知道了自己今后的路。君王是不允许有弱点的。但惜年,便是他最大的弱点。他会在意关于他的事情,他会不自主寻找他的身影,他想多得一分他的注意……
“主子。”一个黑影突然飘进亭中,打断了千景安的思绪。那人半跪着复命道:“这半月来,还是没能查到顾惜年的消息。”
父皇两年前就移交给他金一、金二、金三三组影卫,以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