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骑射是要到西北部的北郊猎场里的武场去的。
申初时分(15时)惜年去勤书房接回了千景凉,然后两人来到主卧由夏荷、秋兰伺候着换上骑马服。惜年还是第一次穿骑马服,这骑马服其实就是上身着窄袖矩领直襟上衣,下身着长裤,腰系绦带,脚上着长靿靴,样式有点类似于胡服。
“恩……我不在的时候,惜年在干什么呢?”千景凉歪头问道。
惜年指了指楼上,笑道:“在上面临了半个多时辰的字帖,看了会书,又赏了景,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去勤书房接你回来。”
“啊,夫子常说我的字丑呢。”千景凉嘟嘴,“那惜年临的是谁的字帖?”
“是溪晓凌的《常山叙》。”溪晓凌是这个世界的书法大家之一,写得一手好隶书。
千景凉想了想决定道:“那我也临他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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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满七岁的皇子上骑射课时是不允许上马的。他们得从扎马步开始一步步学起。扎马步同时也是学武的根本。
每位皇子都配有两名武官,以便调整皇子的姿势、观察皇子的状态,同时进行督促与保护。
惜年初学马步,从一炷香的时间算起。扎马步对双腿的负荷很大,惜年在第三分钟的时候就已经感到难以支撑,时间刚到就累得直接倒下。
武官让惜年休息一盏茶时间,惜年便坐在地上揉起酸胀的小腿。千景凉还在一旁扎着,他得扎上一盏茶时间,因为要气沉丹田也不敢说话,便对着惜年做起怪脸。
惜年笑道:“殿下,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千景安也在一旁扎着马步并需做两百次的冲拳练习,时间也是一盏茶,而秦穆与惜年一样在休息了。
秦穆便冲惜年道:“惜年,我们就要成为邻居了哦,以后要常走动走动啊!”
“恩?”惜年疑惑。千景凉瞪大眼睛看着秦穆。
秦穆笑道:“五殿下打算住到六殿下右侧那处房屋去,估计现在已经在搬了。”
惜年便抬头看向千景安,千景安时间刚到,突地一下立起身叉腰道:“怎么,不行哪!?本殿下想住哪儿就住哪儿,难不成还要跟你报告么!?”
惜年摇摇头,刚想说话,这时千景凉也完成了他的任务,插进来道:“五哥不要对惜年这么凶嘛。”然后又问,“可是五哥,那地方还没翻新你们怎么住啊?”
“这简单!”千景安高傲地抬头道,“只需我宁安居的人勉为其难地暂住于你那里一月便是。你与我睡在一起,秦穆与他,”千景安对着惜年呶呶嘴,“睡在一起,下人们也都一起挤挤就成了。”
“唔。”千景凉嘴巴高高翘起了,“可是人家是与惜年睡一起的嘛,惜年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哦,我昨晚睡得好香。”
“!”千景安与秦穆吃惊得看着惜年。
惜年连忙解释道:“那个,是殿下他怕鬼,所以……”
“我不管!”千景安突然大叫,然后指着千景凉咬牙切齿地道:“要么你与我同睡,”然后指向惜年和秦穆,“要么大家一起睡!”
“啊?!”现在是除千景安外其余三人都吃惊了。
“对,没错!一起睡!”千景安似乎觉得这个想法甚好,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看着千景凉。
千景凉屈服在千景安的恶‘视力’下,只得嘟嘴道:“如果五哥不觉得太挤的话,那好吧。”
千景安侧头哼声道:“是有些委屈,不过我忍忍便是了。”耳朵却是渐渐有些红了。
秦穆挪到惜年身边,附耳悄悄道:“其实五殿下是很口是心非的,惜年可不要生气哦。”
惜年点点头微笑,“嗯。”
“秦穆。”千景安叫道,“你们唧唧歪歪地在说些什么哪,我该去学射箭了,走吧。”
“好的,殿下。”秦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跟上了千景安。
没走几步,千景安突然回头向千景凉道:“六弟,待会便一起去你那儿吧。”
“哦,好的!”
待千景安走后,千景凉与惜年也被武官要求开始重新扎起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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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四人围于一桌。
千景凉戳着碗里的饭,抱怨道:“啊,每天都过得好累啊!讨厌死了,我的腿现在还酸痛的要死呢,可是明天还要继续。”
惜年道:“听说泡热水澡有利于缓解疲劳,殿下今晚便好好泡会吧。”
千景凉继续戳着饭道:“可是人家还有五十遍课文要抄写哪!”
千景安便重重放下手中的碗,道:“这有什么好吵的!”他可是要抄七十遍!于是又瞪了一眼惜年。
千景凉抬碗偷笑了一下,又作严肃状对惜年道:“惜年,我老被罚抄书这也不是个办法,既然我们都用隶书,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字迹对对,以后你便可以替我分担些了!”
“殿下,”惜年无奈叹道,“每人的字迹的都是不同的,夫子一眼便能看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