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出去闯荡只要不是孩子,都不会太让人担心。
但是…虽然教了槐爵八年的武功。虽然槐爵是江湖奇葩江随槐和让人闻风丧胆的鬼堡堡主京楼戈的儿子,可是不足月的他,只遗传了母亲的娇弱,这八年来,槐爵的武功全学了,可是用不出来。
除了他十四岁时差点被狼叼走爆发出了一股无可抵挡的力量外,其他无疑都是娇弱至极。所以江随青才让长恨歌出去陪他,保护他。
见过京槐爵的人都说他的性格奇怪,连江随青也不是例外。自从娘亲死了之后,槐爵便不再胆小懦弱。若是说这么多年下来,槐爵原本文静的性格更加活泼爱玩儿了一点。只不过平时日常的生活他却是毫无感觉。
“何谓爱,
短暂即逝的冲动?
千百年等待换来的日久生情?
痛苦挣扎边缘的救赎?
徘徊在苦涩与甜蜜中的圈套?
尽管槐爵的母亲为爱而亡,他的家族也被爱所灭,可是槐爵从来都相信爱。
他也思考过很多种爱的存在方式与爱的诞生缘由。可是他最后总结出了一句话。
爱便是爱。
哪怕是千年等一眼的回眸。
哪怕是分离后才懂得后悔。
哪怕只是落花与流水之情。
哪怕爱的很辛苦没有回音。
哪怕是诉不尽的长相思情。
那也是爱。
他的母亲也并不后悔爱过不是吗?
想着想着,正在收拾包袱的槐爵一愣。槐爵没有带多少东西,除了盘缠和一些衣物和一把萧之外什么都不愿带,都只是身外之物,都可以买到,带着太麻烦。可是——
他看到了一把木梳子。上面雕刻着槐花。这是娘亲临终前送给槐爵的。
娘亲会用这梳子为槐爵梳头,很轻很柔。梳完后不像别人一样放起来,而是浸入水中。那水不是一般的水而是通过浸泡槐花得来的水,所以日久了梳子上便有槐花的香气。
他还记得娘亲每每说起这梳子时,那幸福自豪,整个陷入回忆的表情。“槐儿阿,这可是你爹爹和我初识的时候,你爹爹送我的。当时他说这梳子上的槐花很配我,他还说我用这梳子一定若嫡仙。他还说这把梳子有一个很有寓意的名字。‘长相守’,他说我和他一定能世代相守下去。”回忆起娘亲那时若孩童般期待的表情,槐爵不禁笑出生来。
他那时还小,看着娘亲很肯定的模样,曾几何时也坚定他们一家三口定会长相守至地老天荒。可是当娘亲死后,他的爹爹还未出现时,槐爵便知那只是他娘亲的幻想罢了。也或许不是幻想,也许一开始他的娘亲也很坚定,到了后来,也唯有自欺欺人。
远处有人望着槐爵发自肺腑的笑,也陶醉了。
很久了,已有很久了,他很久都没见过槐爵如此的笑容了。
小时候,他带着什么也不懂的槐爵去山间嬉戏,一起摇秋千,一起用竹子做滑梯。
可是被他的父亲发现了,厉声斥责他,并警告不许再与槐爵见面不然就将他送下山。
那过后的第二天他偷偷去看槐爵,槐爵在他们约好相见的地点寻找着他。可是他却没有出现,他很想去,却不能去。
回忆中,此人却没发现自己碰到了树枝,让屋中的人儿。
槐爵竖起耳朵,突然惊喜的叫了一声,“恨哥哥?”
远处的长恨歌知自己已经暴露,只好出来。
“槐爵。”
“七年了。我足足等了你七年。我能感应到你的存在,知道你从未离开,可是你也从未出现。”槐爵背对着长恨歌,收拾着包袱。
长恨歌只是看着槐爵的背影不说话。
“不过也只是七年,这次你可以陪我下山了不是么。”槐爵语气很肯定像是知道了什么。扬起了大大的笑脸。
长恨歌突然不知所措。
“等待固然是苦涩的,但是我坚信你是不会丢下我的。我娘说过,‘苦尽甘来,来日方长。’也唯有这样,才可以知幸福的来之不易。”槐爵理好了包袱,拉着长恨歌往外走。
来到了往昔的小树林。槐爵指引着他像小时候一样坐在滑梯边。
“看见那个滑梯了嘛。”槐爵指了指滑梯道“你有没有看出什么变化?”
长恨歌天天来这儿。怎不知变化,去年他来这儿发现滑梯变宽了,甚至可以供成年人用。
“去年是我们分开的第六个年头,我想要是再坐上去,一定是不可能的了,我便趁你不在,把它变宽了。”槐爵说罢,便坐了上去,高喊一声“飞咯”便松开支撑在滑梯两侧的手,飞快的滑下去。风拂过脸庞,周围的风景变换着,给人一种错觉,他真的是在飞而无其他。
滑梯到山下才止。山上的长恨歌很是担忧,往山下喊去“槐爵——”
槐爵也为了聚音将手环在嘴边,向山上愉快的叫到“长恨歌,带好你的行李,赶快下来,我在山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