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慢慢停下来,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鸡鸣狗叫时,那顶红色的轿子出现在我的眼里。我支起麻木了的腿,努力睁开哭肿的眼睛,晓哥的那一抹月白色出现在我眼中的时候,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被灌了药。迷迷糊糊的,又听见谁在说话。
等我醒过来已经8天过去了。
干渴的喉咙说不出一句话,满脸渴望的看着晓哥,希望他告诉我,没事。但这破破烂烂的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我蜷缩起酸乏的身体,闭紧眼睛,希望自己就在此刻消失。我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抛弃了。是呀,本不宽裕的戏班是不会养一个废人的。可是这泪,它怎么就止不住呢。
“喂,你怎么了?”身体被晃动,我惊诧的转过身体,看见的是生哥绵满脸的担忧。
“哇……。唔……唔……”我举起身体,扑进生哥的怀里。
“啊!小笨蛋不会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吧!啊?!”生哥的大手抚摸着我后背,一边在我耳边嘲笑我,“你生哥我,是绝对不会抛下你的!……啊……别哭了!”
哭了一阵,又被喂了水之后,生哥抱着我和衣而卧。
“行了,我不走!乖,再睡会!你这小身板得好好补补!”
“晓哥呢?”
“走了。”
“戏班呢?”
“走了。你以后,就只有我了。”
再睁开眼,就看见摇摇晃晃的车顶。起身,撩开帘子,便看见生哥的虎背蜂腰。我爬过去,挨着生哥坐下,抓着他的袖子问,“咱们这是去哪呀?”
“去京城。”
“去京城干什么呀?”
“怎么,你怕我把你卖了呀!”生哥轻挑眉毛,谐趣的说,
“那也卖不了多少钱。”
“呵呵……”
在去京城的路上,生哥告诉我,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叫做卫。在卫国以外还有7,8个国家。人情风俗各有不同,但大多都差不多。卫国原来统一了天下,但王朝腐败,小的附属国,甚至是一些小的镇都开始闹独立。最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么!那现在势力最大的是那个国家呀?”我一边烤鸭,一边问。
“襄。”
两个月后。
迷迷糊糊的走了两个月,我们到了京城。期间我偶尔问起过晓哥和戏班,但大多都被生哥插科打诨过去。我,也就没有再提起。
走在京城的道路上,繁华和热闹都是不言而喻的。车在石子路上慢慢的行进着。这两个多月的颠簸,终于结束了。我轻声叹气,收回张望的目光,扭头看着生哥。
“我们,去哪落脚呢?”
“一个朋友家。”
车最终停在了一个朱红色的小门前。生哥上前叫门,跟那个仆役打扮的人不知说了什么,我们便进去了。
“我们来这里做佣人吗?”我不解。
“不愿意吗?”生哥拉着我的手,左拐右拐的走,很是熟识的样子。
“不会啊!我,我只是不愿和你分开!”我急急的解释,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小。
生哥的脚步慢了下来,变成与我并肩,他把我夹在腋下,胡乱的揉着我的头,“放心跟着生哥吧!”
这朱门的大院,花团锦簇,争奇斗妍,但却总透着那么一股了无生机的意味。在山野时间长了,仿佛都可以和草木对话了!
生哥放下我,依旧牵着我的手,我看着这埋怨的景色,喃喃自语,“真可怜。”
生哥回过头来,朝我挤眉弄眼了一下。生哥眉目俊朗,身材挺拔。在原来的戏班扮的都是翩翩佳公子,偶尔在缺人的情况下扮一下武生,深的台下夫人小姐的深爱。原本应该温文如玉的人,偏在这私底下是一副无赖又是小丑样。
我们被安置在一个很小的书房里等着,没茶没水的。原本以为会等很长时间,却没想,主人家竟这么快来了。来人就是在那个湖边遇见的白衣人。他身穿一身浅紫色的袍子,腰间一段深紫色的腰带,腰带上有一块碧绿色的翡翠,宽广的云袖随着他的行走而摆动,在袖口和衣领以及衣服的底边上用紫色的布料收边,又用金线在其上绣上祥图案。他脚上更是踏着黑色的云龙靴。这一套下来这不知道要用多少能工巧匠。在配上他那器宇轩昂的气质,真是生生把人钉在那里,让人移不开眼。
那人进门,我便躲在生哥的背后,这人气场强大,我不适应他的这高原气候。
生哥朝那人拱了拱手,“王爷。”哈?!这人竟然是王爷!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包子,怎么躲着本王呀!难道是忘了本王?!”我真想回他一句,老子本来就不认识你,然后拉上生哥跑路!看着生哥一脸戏谑的表情。我不得已从生哥身后出来,深鞠一躬,“金宝拜见王爷。”靠,我怎么感觉像是被抢进王爷门的良家妇女!
我低着头,看着那双云龙靴晃来晃去。
“王爷您就别欺负我的小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