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忆起来,一切都发生在为我出生纪念的那天。一只装满古旧衣裳的衣柜,一只雕饰Jing美的红木盒子,一张被封印在盒子里的手写墨迹,三个陌生人的出现,然后宿命开始在我为后的百年之中无休止的上演异彩纷呈的剧目,直到帷幕拉下,掌声过后,人chao退去,我和他只手相握,闭上双眼,满目漆暗,耳畔寂谧。。。我们,沉沉睡去。。。
从可笑开始记忆。。。
这个衣柜整整十八年,我妈没准我走近半步。但是刚才,就在刚才,我分明亲耳听见她让我进来给她拿一件衣裳。我仔细问她要啥样子的,她却只含糊的回答一句[随你喜欢]。我的妈呀,你这不是把你儿子当猴耍呢在。没准她还真没把我当个带把儿的养,从小就嚷嚷要给我找个好婆家,嫁出去做人妻。我站在衣柜前呈呆若木鸡状,压根没注意老妈正扯着嗓子催促。整整十八年充满疑惑的这个衣柜,而今忽然要我打开,还真有些下不去手,[妈!你到底要哪件?要不你自己来看看!]
[都几岁的人,挑件衣服都这么扭扭捏捏。]妈没好气地执声。
[我哪知道你们女人家那些个弯弯绕的。]
老妈踢踏着她那双棉织拖鞋,从厅堂一路小跑着上了二楼,匆匆忙忙用围裙抹了一下手,白我一眼打开柜门,从一摞看似设计复杂怪异的女装中捡了几件出来,[看看,喜欢哪件儿?]
[妈,你开玩笑的吧。]
[谁有空同你开这种美国玩笑,我那锅里还炖着rou呢,赶紧挑了穿上。]说罢便又一路小跑去了楼下。
我看着摊在沙发上的这几件古旧的装束,抽搐的嘴角不知是冷笑还是中风。我没吃过猪rou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么,这不就是汉服!妈,你开的这岂止美国玩笑,简直就是宇宙太空黑洞玩笑了。我承认今天我生日,是你十八年前最痛苦的日子,可我这十八年乖乖做你的宝贝儿子,上得厅堂下得书房,即便称不上人中龙凤也堪是人见人爱的,你也该欣慰才是,作何这般折磨你的儿子?
从先前我就惦记那玩意儿是什么。我伸手去衣橱里,拨开半掩着的衣服,拽出那个雕刻Jing美的红木盒子。盒盖和盒身处贴着一张描画怪张的。。。字符?我没去细想,揭开[鬼画符]打开盒盖。。。等等,这情节,这情节活脱是异时空穿越小说的开端,耶稣基督观音菩萨,我这是种什么邪了。
[小羽,还没好呢?!一会儿客人就要来了!]
什么?客人。。。?先不管要我要穿这一身在陌生人面前晃悠,就是光让我爸看我都提不起勇气阿。[你没说要来人啊?]我越想越不明白,[妈,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儿啊?]
半天没听见回应,我以为她又装聋作哑蒙混过关,却没想她又回话,[妈这一辈子养活你是想让你出人头地的,所以今儿你必须为了你妈穿上这身衣服,而且有多威风就得给我耍得多威风。]
我有些愣神,这口气听着好像要出什么事似的。[不就耍个威风么!我最会的就是这个。]这是安慰的话。
还在为这一身行头揪心,手上的红木盒子再次此吸引住我的目光。半畅着盖子,木盒里的信纸清晰可见。我拿过信纸,犹豫着还是动了手打开来看。
——
子婧亲见(我妈的信?)
若陵王遗谕
撤回逐陆令
传位络翼
承八番三十四释君王
择释历七千九四十年八月初十二迎驾。
——
[小羽,磨蹭什么呢!?速度!]方才说罢,门铃便响了起来。什么呀这是?!还以为真拍电视剧呢!我不屑一顾,把信纸草草塞回了红木盒子。随手拽上一件裹在身上,没去考虑其他。
门口站着三个男人,各自穿着款式不同的西装,看着挺绅士,和妈礼貌的握手。显然他们和妈并不怎么熟悉,领头的男人在玄关同妈有板有眼的说话,左手边的那个没系领带的明显还是个孩子,看上去与我差不了多少。妈让他们在门口脱了鞋才进来,他们照着做没半点怠慢。而后随她走进客厅,一个一个都像上了弦的兵,唯命是从。妈,你威风还真不是吹的,从来没见你这么冷脸对客人。
我拖着长至脚裸的绸缎褂子,浑身不自在,可一眼瞧去那三个毕恭毕敬座在沙发上的[客人],总感觉自己要做的体面些。扎小辫的男人头一个看见了我,像活见鬼似的近乎跳着站起身来——大哥,你吓着我了。刚缓过神,便瞧见他望我的目光里带着极其诡异的感情色彩。
[络。。。]扎小辫的男人刚想吐词,立马被先前带头的男人抢去了话头:
[。。。夏少爷,行李收拾好了么?]
[收拾行李,去哪儿?]这会儿谁还管身上这不lun不类的衣裳,这人说的话我压根听不明白。
妈端着茶盘过来,从来见不得客人站着的她这会儿正眼也没瞧他们一下。她不紧不慢的递过杯子放在沙发前的长几上,其余两人都朝代表说话的看,带头的使了个眼色示意坐下。
[小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