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触到那把剑,锋锐露芒,温润并存,便随意起身,抬手舞剑。
衣襟飞舞,剑声西啸,暗色身影带动竹林萧叶随之飞舞。
如水的月色随剑身流淌,反映出隐隐蓝光。惊鸿掠水般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破空剑yin在林中回荡。
一个反转抽送,剑身寒气四溢,所发剑气波荡无痕,只有冷色流光在潇潇竹叶间行云流水的穿梭。
暗色身形与那冷光流转直下,滢滢翻飞。游幻迷离,宛若游龙。
起手再是一个回落,那身影翩若惊鸿一现,旋声林间,飞叶四散,一段流水般畅洒的剑式舞毕。
风起林间,竹随风摇,沙沙作声。竹林仿佛遗忘了那暗夜的身影,又恢复了美妙的静谧。
静王连云拓收剑在侧,独立林中。微风拂面,独望竹尖那一轮弯月。
月光,在雄鹰一般犀利的眸子摇荡着,明晃晃。。。。。。
残花飘零春不接
落絮无声雁未回
盼归人
何耐等人人不归
心痴嗔
为难归人人未怼
饮尽忘川,断念念卿薄云裳
盼断离情,相思思烬随风扬
“说什么!”
碎碗跌碟声交落,为首的老太医索索发抖,不住的磕头“臣等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胡说八道!本王已然打通他全身血脉,为何依旧不能言!”瑞王夜澜气得唇齿下颤,浑身发抖“一群庸医!一帮废物!”
那些太医跪了一地,个个如同惶惶不安,却无人敢再说半个字。瑞王夜澜脸色铁青,正要发作。却被靠坐在床头的宇文忆墨一脸笑嘻嘻的拽去了衣袖。
正在气头上,瑞王一摆甩开他,怒道“脑子也烧坏了?!”
宇文忆墨被夜澜一吼,甚是委屈的瘪了嘴。依旧不依不饶的抓住夜澜的袖子扯啊扯,可怜巴巴的眨巴眨巴眼,一双妙目水灵水滴,长长的睫毛不住瓮动。如同受了欺负的小童般,万分惹人怜爱。
夜澜心中终也是不忍,长出一口气道“罢了。”摆手让众太医退下。
众太医均迂出一口气,忙不迭的往外走。生怕迟走一步便性命不保。个个心想这,何谓伴君为伴虎,瑞王丝毫不比王逊色。
为首的老太医方才几乎厥过去了,一边后退一边用衣袖拭擦额间豆大的汗珠。
看着众太医均退出,夜澜便把白洛叫了近,附耳低低吩咐了几句。
白洛便也随后退出,掩上房门。
“那末,就算不能说话,你依是要回答我。”夜澜转身坐到床头,挨近宇文忆墨。
宇文忆墨依旧抓着他的衣袖摇啊摇,一脸稚童般的笑。小孩子般似乎听不懂他说什么似的。
“你少跟我装傻。”夜澜伸手拧住宇文忆墨笑嘻嘻的脸“你不过说不出来话,又不是听不懂!”
宇文忆墨顺着摸上夜澜捏在他脸上的手,来来回回,摸啊摸。一边摸一边依旧盈盈的笑。
“想必,又是想说我的手又滑又软什么的了。”夜澜脸上红了红,故作生气的蹬了他一眼,嘴上硬道“谁说你说不了话是坏事呢?我看未必。”手上不知不觉松了下来,却也不抽手,就由着他摸。
宇文忆墨眼角的笑意更浓了,软软的小手心捧着夜澜的手,来来回回蹭摩。
夜澜只看宇文忆墨捧手垂目,黛眉玉面,嘴角一抹浅浅的笑,神情间一片安闲,淡若薄烟。一时间也不知说他什么好,只愣愣看着他。
不知觉间宇文忆墨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缓缓就困睡一般停垂而落。
夜澜也不忍再说什么,便抚了抚他额间的髻发。轻轻又将他放躺下去。
掖掖被角,看宇文忆墨似是入睡一般恬静如莲。便也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去。
方走出门,夜澜小心翼翼的掩上门。忽的又猛然醒悟过来一般,自己方才要问的事。。。。。。
夜澜无声的捏了捏手,却没有立刻推门而入。
在门前呆呆站了好久,终究还是长出一口气,转身离去。
宇文忆墨偎在锦丝绒被间,听着门吱的一声合上。
夜澜
夜澜
瑞王,夜澜
以前,以前
宇文忆墨微抓被角,开始觉得冷了。。。。。。
三年前,我本不过是,高高在上的他不削一瞥的市井小徒。
年少轻狂,盛气一赌,Yin差阳错,几场镜花水月,迷乱邂逅。
终究皆是惘误,两厢追累,错乱不堪。
我动怒而冲,狂乱冒犯,而后后悔不已。却觉事无可救,便索性设计装死,顺利跑路。
。。。。。。只便当我死了,现又何必苦苦相逼?
何来相思?
美好的,似乎不过是那人回眸那一笑,烟波细雨迷惘的一叹。
都算什么。
注定好的命运没有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