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来,清衡很少下山,仅有的那么几次,也是因为少了几种佐料被师傅赶下山跑腿的。
那时总是会带着清觉一起,清觉仍是有些怕生人,只是一路地牵着清衡的手,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时稍稍地停下,这时候清衡就会拿出多出来的银子买给他,很小的小面人也会让清觉乐呵好半天。
清衡这次下山来却不是因为师傅,而是因为皇甫行。
皇甫行是个沉默的人,带有气势的那种,这几年甚至于渐显得有些严肃,有些威严的感觉。这跟他的身份是分不开的,清衡从来不把他当作孩子看,现在他也不是孩子了。
今天是皇甫行笈竿的日子,也是他离开灵岛的时候了。将近四年的时间,这个少年的锐气更加显现出来。
四年内,清衡也不怎么经常与他见面,大约一两个月偶尔见上一两次,也有这么几次是皇甫行刻意去找他的。这关系也就这么不冷不热的维持着,直到今天皇甫行又到厨房找他说今天要离开灵岛,让清衡陪着,清衡不好回绝,跟佑景请了个假就出来了。
一路下来,清衡没说什么,倒是皇甫行时不时的说上几句,不似平时的他,清衡“嗯”声应着。
“此后,清静要多承你的照顾了,再几年我就会带他回去的。。。”
“嗯。。。”
“有很多事等着我回去做,。。。我不想走的,清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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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想我么?清衡?”皇甫行轻声问道。
“嗯,会的”这里能让他上心的人不多,皇甫行并不是其中之一,但清衡还是敷衍的应着声。
灵岛只有一条街,街上的铺子也不多,一家没什么人光顾的小茶楼,一家老字号的药铺,盒沿街的小商贩们,并不十分的繁华。
清衡想,今天是皇甫行的生日,认识这么长时间也该送些什么给他,于是问道:“你生辰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皇甫行略带惊讶的眼神看着他道:“你要送我东西么?”
“嗯,生日嘛,要有礼物的。。。况且你也要走了,”清衡仍是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皇甫行沉默半响道:“那。。。我要你的一截头发。。。可以么?”
皇甫行说的时候很认真,带着期望和豁出去的表情,这让他看上去像一个正常的少年那样,表情生动了起来。
但是。。。
“头发?”
清衡吃惊的看着他,他知道这里的风俗是把头发送给心仪的人装在香囊里,这叫做“长相丝”,有长相厮守的意思,是情人间的一种约定,他曾在佑景的腰间看到过。
这是什么意思?皇甫行不会有那种想法吧?
“叮---”
“这礼物我收下了。”
还没等清衡反应过来,皇甫行已经用软剑削下清衡颊边的一簇发丝握在手中笑起来说道。
清衡从没见他这样笑过,这人身上背负的东西太过沉重,这笑有种小孩恶作剧得逞的感觉,有种莫名的兴奋。
清衡未曾试图去认识皇甫行,所以也从来不了解他,他对皇甫行的这种举动感到不解。
“为什么?”清衡问皇甫行,同时皇甫行也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此时的清衡已有十二三岁,相较与四年前的他,现在则是更加的出落了,清衡从来不梳头发,佑景他们也不说他,本想剪成像前世的短发,可是清觉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不该剪的”其清衡也就随它去了。长长的头发随意的散在脸旁,在皇甫行眼中面露疑惑,偏头看他的清衡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剑放在他的颈边下不去手的时候?看他对清觉露出笑脸的时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皇甫行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早已沦陷。
清衡很是不解的望着这个对自己发愣的少年,他映像中的皇甫行是沉默的,威严的,甚至是霸气的,不会这样的懵懂。他今天很反常。
清衡迟疑的迈出脚步继续往前走,刚走出一步就一把被皇甫行拽回身抱住。
“我明白了,清衡,也许我还不够了解你,也许我还小,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开你了”皇甫行大声说道。
随即放开清衡的肩,双手捧着清衡微愣的脸庞,眼带笑意而霸气的说道:“你是我的!清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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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清衡!”
清衡耳边还回响着一个时辰前皇甫行说的话,他知道皇甫行表达的意思,可是那时的清衡并没有做任何的反应,他试图去跟皇甫行解释男人和女人才是正确的,却想起自己也从未去接触任何一个女人,不知从何说起。
代沟,时间和空间都有代沟。
他不忍去打破皇甫行的笑脸,最后,临上船时,他还是忍不住对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