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宁呆在院子里,此时正穷极无聊,趴在院子走廊的栏杆上,数着面前正在爬过去的蚂蚁。
顾暄刷得一下出现在了他跟前,吓得纪淮宁大叫:“唉唉唉!别踩着蚂蚁!”
吓得顾暄一蹦三尺远,才看清了地上正在搬家的蚂蚁们。
“……”
纪淮宁抬头看清顾暄之后,又瞬间坐了起来,眼睛都亮了,说:“有大新闻没有?!”
顾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无师自通地理解了“新闻”的意思,告诉了他马建功被人剥了皮的事情。
从顾暄哪里得知了马建功身死的事情之后,纪淮宁立刻表示——
“快!带我飞出去!”
顾暄沉默三秒,曰:“你还在关禁闭,还有一天。”
“放心,他们没人相信我真的会呆三天的,走啦走啦~”
顾暄当然是拗不过纪淮宁的,于是理所当然的,俩人大白天就溜出去了,目标当然是金陵城西郊的金陵大牢。
纪淮宁的脸衙役们这几天也是熟了,前几天的时候这些衙役们都带着他的画像满大街的转悠,再加上纪淮宁手里的那玄青宗的腰牌,自然是没有人敢拦着他,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二人就走进原本关押马建功的那间重刑犯牢房,此刻里面自然是空无一人,只有还不曾散尽的血腥味道,混合着这大牢内的独特气味,差点没直接将纪淮宁熏晕过去。
“我去……”纪淮宁往后倒退一大步,顾暄忙扶住他。
纪淮宁捂紧了鼻子,心说:“这原主的鼻子有这么好不当警犬真是可惜了……拼了!”
说着纪淮宁突然就冲了进去,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地环视一圈之后,又刷得一下跑出去了,蹿到了大牢门口深呼吸了一下,说:“艾玛……总算是活着出来了。”
顾暄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来,递给纪淮宁,说:“带着吧。”
十分清淡的香气,以纪淮宁现在嗅觉灵敏程度而言,这绝对已经算不上浓重,却十分的好闻。
纪淮宁盯着顾暄手里的香囊,感觉自己似乎被这若有若无的香气包裹住了一样,忽然心情就有些微妙起来,不过还不等他多琢磨一会儿,那边来了几个人,走前头二人是欧阳寻和成非,后面还跟着个眉清目秀的小跟班,纪仙儿。
欧阳寻眼神倒是很好,第一个发现了站在大牢门口的纪淮宁和顾暄,便笑着上前打招呼道:
“还真是有缘,我这才刚回到这边就又碰上了。”
纪淮宁趁着他走过来的这个空档,已经十分迅速又十分小心翼翼地把顾暄给他的香囊塞进了怀里贴身放好了。
“有缘,有缘,呵呵。”纪淮宁干笑着。
纪仙儿却已经越过他二人,跳到了纪淮宁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你居然偷跑出来了!你应该还在被关禁闭!”
纪淮宁默默地伸出了右手的食指,跟纪仙儿来了个对指,并且十分没有诚意地回答:“不偷跑还能算禁闭?”
纪仙儿简直被他气了个仰倒,于是非常较真地就又顶了回去。
于是另外三个大男人就十分无语地看着这姐弟俩幼稚地顶着手指玩起来了。
欧阳寻不知道为什么,微妙地总是觉得这位纪小公子似乎不太喜欢自己,于是也就不自找没趣,进大牢里面办正事去了。
成非一巴掌拍在了纪仙儿的后脑勺上,打断了这一场无聊的较真,说:“在这里等我。”
“好好说话有必要打我嘛?!”纪仙儿咆哮。
成非似乎是笑了一下,一摇三晃地跟着欧阳寻进去了。
等他二人一走,纪仙儿立刻换了脸,皱着眉十分沉重地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那个罪魁祸首也死了,真正的剥皮鬼到底也是没抓到,那……”
纪淮宁却突然说:“真正的剥皮鬼啊……那个马建功的尸体也是成非验尸的吧?有什么特征吗?”
纪仙儿顿时皱成一张苦瓜脸,说:“啊干嘛非要再让我回忆一遍啊……那可真是相当惨不忍睹啊,之前的皮还能说是像衣服一样被脱下来,这个马建功身上可真的一块好地方都没有了,成老大说那根本就是被一刀一刀凌迟的啊!而且嗓子居然还是完整的,可是李捕头带人问了一圈,一个听见惨叫声的人都没有……啧啧,那个真正的剥皮鬼到底是有多凶残啊。”
纪淮宁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说:“提问!”
顾暄和纪仙儿纷纷无辜脸。
“咳,太不配合了,此时你们应该大声说‘回答!’,嘛算了,”纪淮宁摊手摇头,“在一列火车……哦你们不知道火车,对了,再一个好大的房间里面,里面有大约五六十个人在里面,大家都是来听戏的,一个很有钱的员外请的一个戏班子,但是一场戏结束之后,员外死在了他单独坐着的包厢里面,身上被人捅了五六十刀,可是捕快带人去问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请问这是为什么?”
顾暄和纪仙儿都是一脸茫然。
“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