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沉,夏虫鸣曲。
淡蓝的天幕上,星光浅浅,仿若无数好奇的眼睛,窥视着人世的浮华,看那棱棱枝叶彷徨着摇动,看那残影幢幢印上轻掩着的窗扉,看那浮动的烛光自幽雅的屋内投射而出,明暗交错……
一声柔媚的惊呼隐约自屋内传了出来,片刻之后是无尽的沉寂,意味深长。窗前交叠的剪影,令人浮想翩翩。
夜风,低叹。
啪的一声细响打碎了屋内的安静,红泪沿着烛身悄然滑落。
一身妖-艳的红衣,半遮半掩着那完美无暇的身躯,承天央轻贴着司苍卿,唇角绽放着魅惑的笑花。微扬起头,他柔柔地看进司苍卿的眼底,满目春情。一只手轻搭在对方的肩臂,另一只若轻若重地,缓缓游-走过司苍卿的胸膛。
司苍卿没有拒绝这人挑-逗的行为,只是当那柔若无骨的手正要滑进了单薄的衣衫时,他抬手扣住这人的手腕,无言地阻止着对方的放肆。
直接的结果,就是承天央整个人顺势软软地靠了司苍卿的怀里,他未有挣扎,任对方扣住左手,原本搭在司苍卿肩上的右手却随之缓缓向下抚去,指尖一点一点地划着圈。
微微蹙眉,司苍卿有些不耐,抬起另一只手,格开这人作乱的手。
承天央笑得越发地甜,浑身紧紧地贴在司苍卿的身上,二人的鼻尖都几乎能碰上。吐气如兰,他幽幽地开口,“陛下,您还有第三只手来阻止我吗?”
妖-娆地一笑,微眯着的眼眸流转着得意,承天央遂俯首,唇便贴上司苍卿的颈项,轻轻地舔着,微微地移着。
司苍卿冷冷地在他的耳边说了声,“若你还想和朕谈判,就莫要再惹怒朕。”
沉沉的笑声,醇美而诱-惑,承天央猛然张口咬了下司苍卿的脖子,便迅速离开,手腕轻轻翻动,便挣脱了开。
“陛下,”承天央双臂圈上司苍卿的脖子,嗓音几许慵懒,“天央,怎敢辜负您的美意呢!”
话语声,不大不小,缱绻在空寂的夜里,是无限的遐想。
余音未落,司苍卿挥起手臂,猛然将承天央打横抱起。承天央眉梢飞扬,嘴里惊呼了一声,双臂紧搂着对方。
烛火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司苍卿抱着对方走到不远处的床,翻身便上-了床,随手一挥,床幔落了下来,遮住里面的无限风景。
厚实的床幔隔开了外面的世界,司苍卿便立刻松开手,稍稍退开身。
承天央却不依不饶地贴了过来,嗓音带笑,眸中媚-情流溢,“陛下,您有这般怕我吗?”
司苍卿不冷不热地回了声,“朕不喜,别人近身。”
“这可如何是好?”妖妖-娆娆地媚-笑着,承天央的手脚如攀附的藤蔓紧紧缠上司苍卿,在他耳边哝语轻言,“这床很小,陛下您就忍耐一下吧!”
司苍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提了句,“有什么话,就说吧!”从离开皇子府坐上马车的那一刻,这个人便死死地缠在他的身上……
虽然不喜,但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
承天央轻笑一声,一只手不规矩地摸上司苍卿的脸,指尖时轻时重地点着那颗小巧的泪痣。他说,“无怪乎苍寰国百姓几乎都快视陛下为神明了,天央似乎从不曾表示过什么,但陛下却能猜中天央的想法。”
“真是有些恼人,”语气里带着几许淘气,承天央整个人贴在司苍卿的身上,手臂微撑着身体,定定地看进对方清冷的眼眸,“不若,天央也来猜猜陛下的心思吧?”
“陛下呢,应该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那种人,但是,你做任何事情前肯定都部署得滴水不漏,广宇国在短短的半年内被灭就是例证。天央斗胆猜测,陛下虽不准备主动争霸,但对于争霸天下的部署,或许早就在安排好了。”
“今天你答应配合我,也是因为两个原因:第一,你是想知道,为何承天逸这般胸有成竹,坚持联姻之事;第二,你是想利用我的势力,来监控鸿承国的动作;或许,还有第三点的因素,就是你答应过我哥,要保全我,所以你会纵容我的行为。”
“我猜测的没错吧?”
司苍卿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一片平静。
承天央笑得几分得意,毫不示弱地回视着他。对峙了半晌,他忽然哀叹一声,“啊,陛下,你还真是闷sao!”
整个人猛地趴在了司苍卿的身上,承天央语气有些闷,“你还真是一点也都不奇怪啊!”
司苍卿依旧沉默。这有什么可以奇怪的呢?若是放在现代,承天央便是那种擅长心理的人罢了!这人自小便懂得隐忍仇恨,在各色人中翻爬打滚、察言观色、往来迎合,十多年下来,他能练就了这番看透人心的本领也没什么奇怪的。根据每个人的性格、作风和习惯,大致推测出他的心思,便不是难事。
这不仅是承天央所会的,这也是他自己的经验。
◇苍◇寰◇七◇宫◇
“好吧,我还是说正事,”承天央埋在司苍卿的肩窝处,声音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