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宇国皇宫,烈火冲天、浓烟滚滚。
远处,司苍卿负手站立,静静地看着那焚烧中的皇宫,不管周围,那一片混乱,广宇国溃败的将士、苍寰征西大军以及逃窜的众人。
“皇上,”安平翻身下马,对司苍卿行了个礼,“京城已经被我大军控制住了,宇文睿在冷宫里被我将士活捉。但……”
安平话语微顿,“宇文风淳却不知所踪。”
司苍卿轻轻点头,“很好。”
宇文风淳诡计多端,让他给逃脱了,并不出人意料。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算宇文风淳逃走,也无妨。过去,他无法作为,以后,更是如此。
司苍卿不再看那焚毁的宫殿,挥袖而去。自今天起,这个世界上,便不再有广宇这个国家了。
驻扎在城外的军营里,司苍卿拿出一叠折子,交给了已经按吩咐前来接管广宇的众官员,“这是朕拟的一些事宜,这广宇八镇,就交给你们了。莫要辜负了朕的信任。”
“微臣遵旨。”
司苍卿又看向安平,“鸿承国那边情况如何?”
“启禀皇上,鸿承大军占领了广宇的东南几座城池,如今大军正朝着京城这边赶来,不出几日,便可到达。”
“嗯,两方的交涉,就交予你等了。”
广宇国京城外,流民奔走、满目凄怆。乔装后的宇文风淳,回头看向皇宫处的浓烟,满脸悲愤,咬牙切齿地说道:“承天逸、司苍卿,我宇文风淳在此起誓,今日所受之辱,他日我定全部还予你等!”
“王爷,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一个白衣人悄然上前,对他如是说着。眼前的混乱与惨淡,似乎都没有进入此人的眼中,他的眼神只是一片无风无澜的死寂。
话音未落,宇文风淳甩手给了白衣人一记耳光,将所有的愤怒都发到对方身上,“狗奴才,你以为你是谁,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什么武功盖世,聪慧绝顶……”
“我皇家养了你二十年,如今,就得了这个结果!”宇文风淳眼中是刻骨的恨意,“武功、布阵,你样样不如人,害我广宇战败亡了国!”
那人,神情木然,眼神空洞,对于对方的辱骂半丝不受影响,只是沉默着。
极尽恶毒地骂完之后,宇文风淳大笑起来,笑得泪水也流出来了,身形不稳,抬手指着皇宫的方向,癫狂地说着,“皇兄啊皇兄,今天是我拖累了你,广宇也是因我而亡。我愧对皇家列祖列宗,更是愧对于你,让你背上了亡国之名……”
他喃喃地反复念着,“你放心吧,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那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血色夕阳里,一人癫狂地哭笑,一人死寂地静立,直到黑夜吞噬了他们。
“皇上在里面吗?”司苍卿的营帐外,秋屏天温声问向侍卫。
“回秋大人的话,皇上在小憩。”
“我进去看看。”秋屏天对对方一笑,便径自走了进去。那侍卫似乎很习惯了,并未有任何的阻止。
一走进,秋屏天便看到了一副美人春睡图,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站在营帐门口,默默地凝视着榻上侧躺着的司苍卿。
这南方的夏天有些热,司苍卿不再如过去半年那样总是穿着白色的铠甲,此时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银色衾衣,有些凌乱地散在榻上,微敞开的衣襟,隐约可看见练武之人的结实胸膛……
秋屏天轻步走到司苍卿塌前,坐到一旁,仔细地打量着沉睡中的司苍卿。
紧闭着的眼睑下,是烛火的摇影投下的点点Yin暗。平时冷硬英俊的面容,此时显得平易近人,甚至带着丝丝柔和,那一点泪痣,看着秋屏天的眼中,让他莫名地觉得风情无限。
司苍卿一直安静地躺着,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秋屏天微微一叹,这些日子,他太累了吧!眸色柔和地凝瞅着对方,秋屏天不由得起了几分心疼。
端详了半晌,秋屏天起身,正要离去之时,忽然身形微顿了下。
背对着司苍卿,秋屏天的眼中流光四溢,几分兴奋、几分……算计。复又回头,俯下-身,他的脸缓缓地贴近对方,嘴角是无限扩大的笑意,随后……
唇,贴上了一片柔软。
没有任何停留,秋屏天迅速地离开了司苍卿的唇,满面笑意地抚着自己的嘴,遂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看着落下的帘帐掩着那人坚决的背影,司苍卿的眼中升起淡淡的迷惑。
帐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司苍卿依旧躺着,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缓缓地伸手,摸上自己的嘴唇。
秋屏天,为什么要亲他?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情-人之间才会亲吻,而他们,并不是情-人,不是吗?
这些天,他确实有些疲累。所以刚才那人进来后,他依旧假睡着,反正,秋屏天来找他,往往都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漫无边际地聊着天、说说话,更或者,什么也不做,看着他办公。
秋屏天靠近,他也没多想,对方的行为在他看来总是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