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人只觉得脖子上一凉,头顶上有闲闲的声音传来:“本爷还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杀人方式,啧,没挑战!”胡人大惊之下猛地一转身,只这一转身,他只觉得脖子上轻轻地一疼,像被蚊子叮咬了一口那么麻麻的疼,然后有什么温热的ye体顺着他的脖子流下来。
糟了——这是他最后剩下的意识里面唯一的两个字。
碰!一声巨响,高大魁梧的胡人首领其中之一,下一刻变成尸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在五万胡人士兵的面前,头朝下,摔在淮州城城墙底下。见此情景的五万胡人士兵立即像打了鸡血一样愤怒起来,大喊着朝着城门冲过来。
沐倾窈立即觉得不对劲,下方,凌宇因为突如其来的还呆愣地站在原地,怔忪地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胡人将领的尸体,一瞬间,这个虎背熊腰的胡人竟然死在了他的脚边。
“宇,回来!!!”沐倾窈在上方鼓足了劲大吼,那个胡人眨眼间就倒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有蹊跷——有人在破坏!“宇!”沐倾窈一声厉吼,蹲在他肩上的宝二爷的身子抖了抖,立即伸出两只爪子抱住沐倾窈白皙的脖子,死死地抱住沐倾窈,丫的这个家伙内力惊人,它可不能在主子回来前有一点伤,恩,主子会伤心的。
“宇,接着!”一根粗粗的黑绳甩出去,直往凌宇的身边飞去,无数的胡人士兵证朝着凌宇涌去,还有更多的冲向城门,凌宇眼疾手快地接住粗绳子,脚下不停地飞跃,一跃而上站在了城墙上。
“淮州城还有多少士兵可用?”沐倾窈看着底下黑压压的胡人士兵,冷声问道站在自己身后的逸风。
“除去一些老弱病残,淮州城可用的年轻力壮的士兵不过五百人……”逸风犹豫着说道,担心地看着自家主子单薄的背影,又瘦了,自从月圣国皇城一事后,倾窈总是那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老大……”逸风心疼的正要劝阻,被倾窈扬起的收打断。
他知道逸风是在关心他,可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五百……五百,呵,好个五百,偌大的淮州城,竟然只有五百士兵可用!”沐倾窈冷笑,下一刻却扬起聛睨一切的微笑,那微笑如同高高在上的天神俯瞰众生,他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举步离开城墙上。“五百就五百吧,我照样能护得住淮州城!”声音坚定,不可一世。
五百士兵,对上敌人的五万士兵,即使别人说是以卵击石,在他沐倾窈看来没有什么不可能,事在人为。碰地一声巨响,城门已经摇摇欲坠,沐倾窈当机立断带领五百士兵出城迎战,他的身后,永远不离地跟着他最忠心的属下,兄弟。
“杀了他!杀了他!”不知从何处涌来的胡人士兵大喊着,纷纷拔出武器踩着鲜血狂冲而上,有人连靴子都没穿,赤着脚挥舞着刀冲上来。冲向骑在高头骏马之上的沐倾窈。沐倾窈骑在马上,嘴角勾起冷笑,眼神聛睨地看着朝他冲过来的胡人士兵。
他忽然冷冷一笑,身轻如燕地跃下了马,他脚踩着胡人首领的尸首,冷笑睨视着他们,突然横身一旋,黑光一闪,腰间的银扇流线般被拉出,他一手执扇,跃起半空,像一只翱翔九天的凤,展翼间寒气逼人,银扇散发着刺眼的白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带血的印痕,劈!砍!刺!戳!
反正战事已起,他早已看出来是有人故意挑起这场事端,既然如此,他何必不成人之美一次?呵,想利用胡汉的危机来杀了他沐倾窈,果然天真。就算此刻还不知道这暗地里使Yin招的人是谁,不过来日方长,他急得可不是这一时半会!
鲜血激飞,头颅乱蹦,断肢在偌大的淮州城前中四处飞起,撞到牛皮帐篷上再弹落在地,沐倾窈这段日子以来郁积在心的愤怒的痛苦此刻终于全数爆发出来,换了这些倒霉的将领去承受,银扇茹血,杀气如锋,鲜血一滴滴从他扇面滴落,洒遍他黛色衣袍,沾满他银白色的半张面具,此刻的他,就是来自无间地狱的嗜血修罗。
赵亭,凌宇,逸风三人手不离剑地跟在他身后,为他挡住各处飞来的暗箭,以及那些不知好歹的胡人士兵。
只是刹那之间,遍地尸首横陈,一群鲜活的生命变成尸首,这样凶横暴烈的杀戮,终于让天生勇悍的胡人将领也开始恐惧,有几个年轻的将领看着一步步稳重地朝他们走去的沐倾窈,就像看见了来自地狱收割生命的死神,看着杀气腾腾狰狞如魔的沐倾窈,本已发软的手脚越发抖得举不起刀,拼命嘶吼挣扎着向帐外奔,“救命——救命——来人——杀人了——”
“哧!”一线冷电在幽暗血腥的空间一闪,那个跑得最快即将冲出帐篷的将领背心突然多了一把刀。不是沐倾窈的银扇,是一把胡族将领专用的缠金丝的弯刀。逸风站在自家主子身后,眼神犹冷地一甩手,那个年轻将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缓缓地,虚弱地转过身,看着手持弯刀的汉族俊秀男子。
“干得好!”沐倾窈举起拇指,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甩开银扇,顺便踢飞靠近自己的士兵,心下怒火激烈,如此场景竟让他想起“壮士饥餐胡虏rou,笑谈渴饮匈奴血”的激昂和悲壮,沐倾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