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你本就没将任何人放在心里,从来都是任凭你的性子,我行我素,又怎知你受伤之后,有多少人为你牵肠挂肚,忧心忡忡?你的两个兄长自是不必多说,就连相父为了你,也都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而我更是……”那人欲言即止,说到激动之处,最后,竟猛地将我抱进了怀中。
那人的力道是十成十的足,箍得我全身的伤口都疼了。
我憋着气儿,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我痛啊……”
“你也知道痛?!”那人讥诮我一句,换了个姿势抱住我,却还是怎么都不放开手,他的声音软软的从耳边传来——
他说:“就这样呆在我身边吧……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再不想看你受这样的苦楚了……”
我沉默一阵,道:“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这岂不是要我做废物?我不做废物……”
那人叹息一声,竟再也无话,就那样沉默着抱了我一晚上,而我也因受了伤,需要睡觉恢复元气,眼睛一闭,很快就又深沉的睡了过去。
后来,我是怎么回到相府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只是回到相府之后,一群人对我的态度,让我很是不习惯,几乎什么都不做似的,全都围着我一个人转,照顾我得那叫一个无微不至,喝水怕我呛着,吃饭怕我噎着,就连到院子里透透气,他们都还要扶着搂着,生怕我摔着。
其实我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可他们却还是将我包得跟木乃伊似的,弄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跟个易碎品一样了。
可不过几天,一群人竟集体消失,最后竟错误的留下个黄天祥来照顾我,那小白痴哪里是藏得住话的人?不过三言两语我就套出黄天祥的话来——
竟是纣王的儿子,殷洪。
那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收了四个土匪头子,领着一窝子的山野土匪,打着大周的旗号,堵住西岐的大门口,便说要取老姜头儿的人头。
一开始根本就没人把他当回事儿,老姜头儿也就只派了黄飞虎跟黄天化去打发那小子,谁成想,那小子倒真是有点儿意思,竟将黄飞虎跟黄天化父子两人均都活捉了去。
我见黄天祥焦急的样子,索性也豁出去了。
“只要你告诉我,他们把我的火尖枪跟豹皮囊藏在哪里了,我就宰了殷洪那小子,帮你把你爹跟黄天化救出来。”
“可是,那殷洪手里的镜子可厉害了,除了我爹跟天化哥哥,已经有好几个叔叔伯伯死在他手上了,我怕……”
“怕什么怕?!”我用力的一拍黄天祥的小光头,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情怎么能这样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的?!”
小光头用力的一点头,道:“没错!哪吒哥哥说得对!我这就去帮你把你兵器取来!”
一从小光头手中取过火尖枪跟豹皮囊,我立刻唤来风火轮,直向东门而去。
却见,杨戬以一战二被两名敌将围住,一少年孤身一人对峙在我军阵前,手持宝镜一把,镜中寒光一闪,阵前兵士便躺倒一片。
“师叔!快退后!殷洪手中拿的是Yin阳镜!”
护在老姜头儿的身边的邓婵玉赶紧挡在了老姜头儿的身前。
事不迟疑,甩出乾坤圈将与杨戬缠斗中的一人打下马来,脚下一蹬风火轮,赶上前去,一枪穿透了那人的心窝。
“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伤我大将?!”
声音刚落,一人一骑已近至眼前。
站在我眼前的是一个面目俊朗的少年郎。
这便是殷洪?
“看我Yin阳镜!”
不待我反应过来,那少年便手持宝镜朝我一阵乱晃。
“哪吒小心!”杨戬对我喊了一声。
我被那少年镜中照过来的白光刺得眼仁儿发疼,却也不觉有什么不妥,待双眼适应过来,立时举枪朝那少年的刺了过去,那少年似是没想到我还能反击之力,慌忙中只得收了宝镜,持剑来挡。
一粒石子儿凭空飞来,那少年哀呼一声,捂脸惨叫,那边杨戬也解决掉了与他打斗着的敌将,朝我这边赶了过来,那少年捞不着好处,调转马头便跑,我追上去朝那少年后背刺了一枪,却发现枪尖竟未刺入分毫。
就在我惊疑不定时,那少年已逃得远了,我想那少年身上定是穿着什么护身宝衣之类的东西,即便追上也讨不了什么好,说不定赶狗入穷巷,还会被反咬一口,只得定住脚步。
杨戬下了马来,行至我身旁,瞪着我。
我连忙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的伤早好了!”
杨戬还是瞪着我。
我被杨戬给瞪得血气上涌,也有些火了:“你不用这样瞪着我,我哪吒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不过伤着了一回,也用不着你们一个个的把我当个娇滴滴的女儿家来怜惜,我不会领你们的情!”
杨戬象是被我说得愣了下神,半晌,才点头道:“你说得没错。”话语一顿,他道:“那么这几天晚上就你来替我守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