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溪,我问你一件事。”
“嗯。”
凡洗脸上带着一丝淡不可觉的犹豫:“如果我说,我希望你能够成为伴我一生的那个人,你会不会拒绝我?”
岑溪静默。他盯着凡洗的脸,像是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爱你。当然,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我,但这也许更好,毕竟罪恶因子……”
岑溪淡淡打断了他,“凡洗,我会当做你没有说过这句话。我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做阿赐的右手,对王妃之位,我不感兴趣。”
苦笑着的凡洗早已明白这个答案是注定的。
……
“你接到通知,是因为凡洗吗?”陆赐平静地问道。
“……是。”
“……”陆赐轻声叹了口气,“忘了他吧。”
……
“秦穆,你一定是不会爱上我的吧?只有答案是否定的的时候,我才敢继续站在这里。”
……
“你居然也和那些人一样叫我王了,”陆赐抿了下唇,“为什么?我知道原因并不是我职位的变更。”
“我只是觉得这个称呼更好而已。”
“那就这么叫吧。”陆赐垂下了眼,岑溪看不透他的心情。
“是。”
……
许久没有想起过这些了。
岑溪觉得房间里特别闷,便让智能在房间里吹起了微风,随后,倒了杯水。盯着杯子,他突然烦躁至极。
抓了抓头发,换上了休闲服。
反正也已经没有睡意了,出去走走吧。
出了门,想想大半夜也没什么地方好去,便驾驶着飞行器到了风场。
意外的,风场之中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陆赐在二楼的观景台吹风,见到岑溪进来,也微微愣了一下,面上露出了近似于尴尬的表情。
岑溪升高飞行器的高度,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大半夜一个人跑出来,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兰旭又派几个人越过隔离墙怎么办?”
“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而已,兰旭也不可能知道我今天的行踪,不会有事的。”陆赐的语气轻得仿佛能瞬间被吹散在风中一般。
岑溪沉默片刻,道:“你现在去哪里都不告诉我了。礼堂也是,风场也是。”
“……只是……没有必要而已。”
“是吗……”陆赐的回答让岑溪霎时间有些感伤,“阿赐。”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陆赐瞪大了眼睛。
自从他登上王位,岑溪就再也没有这么称呼过他了。
“我是和你距离最近的人,可为什么,即使对我,你也没有敞开过心扉呢。”
“……”
岑溪突然轻笑:“不说这个了。王,那个小家伙这两天Jing神着呢吧?”
“特别能闹腾,这小子比洛阿小时候调皮多了,”陆赐悠悠叹气,“不过还好,他瞌睡比较多,也没有那么难管,两个保姆正好能制住他。”
提起洛阿,陆赐脸上又浮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平常的表情。
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岑溪兀自叹了口气。
无论何时,陆赐都是陆赐。
无论面对谁,都尽力掩饰着自己,不将真实的心情说出口。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话题也转了很多次,到最后无话可说,就一起坐着。
夜半,陆赐窝在椅子里睡着了。
最近他太累了,在外有军务需要应付,回家有小孩需要关照,同时,大抵是罪恶因子的遗留影响还在,秦穆离开后这两年来,他嗜睡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心知这些,岑溪没有叫醒他,而是打横把他从座位里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飞行器上。考虑到陆赐回家也休息不好,他便将陆赐带回了家。
深度睡眠状态下的陆赐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几乎没有什么感知力,所以即使已经被移到了另一个地方,也没有醒来。
岑溪替他擦了擦脸和手,随后,替他盖上了被子。
大概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陆赐眉头深锁,嘴唇紧抿。
岑溪坐在床侧盯着陆赐看了一会儿,突然间伸出右手抓住对方放在枕侧的手,用左手将对方的刘海向上推去,然后慢慢伏下身,吻了吻陆赐脸侧和颈上的皮肤,紧接着又徐徐向上移。
“你回来了……?”
似乎是被陆赐的梦话惊醒了,岑溪愣了一下。
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岑溪刹那心惊。
嘴唇停在了马上就要触到对方的位置,须臾,又远离。
坐直了的岑溪苦笑了一下,起身离开。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啊!
不是早就已经认清事实了吗?
他不是早就已经下定“唯独不能对陆赐出手”的决心了吗?他不是早就已经让所有人——甚至包括他自己相信,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