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山盯着他心爱的小徒弟,在他yIn威的逼迫下,用新制的药品毒死了三个成年大活人,两女一男,又把尸体从头到脚拿小刀解剖了一遍。
可怜的小男孩儿,满手鲜血,带着茫然恐慌的眼神,跑到屋外吐了个昏天黑地。
中午,亚山特意将一块肥美汁香的红烧排骨夹到云引碗中,关切的问道:“微合,怎么了,这几天看你都没怎么吃东西,这样子可不行啊。”
云引原本只捣弄米粒的筷子一下停住,他低头看着排骨,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不发一言,但也并没有去吃那块排骨。
“吃了。”亚山冰冷的声音传来,云引瘦小的身子骨颤抖了一下,只好夹起排骨,艰难的吃了下去。
亚山眯眼慈祥的笑着,看着云引好像吃大便一样的表情,心里是无比的畅快。
看着他吃完这一块,又将剩下的半盘排骨推到他面前,道:“长得这么瘦,带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亚山虐待徒弟呢,赶紧的,都吃了。”
云引顿了顿,在亚山的目光下,吃的撑到了嗓子眼。
亚山袖手而去,云引平静的收拾碗筷,看着那堆骨头,冷笑了一声,他是该感谢亚山没把人的排骨让他做了吃掉吗?
一个又一个人,活的、死的。站在昏迷不醒的药人面前,生杀予夺全在他一念之间,清晰的感受到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快感。刀子锐利的割开皮肤,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连嘴唇都是颤抖的,但是他的手却依旧平稳。
他继承至现代的道德观还牢固的占据中心,罪恶和愧疚扑面而来。
他是为了什么要杀掉无辜的人,因为亚山的逼迫吗?因为要活下去吗?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五六岁的少年,面色苍白,嘴唇淡紫。
没有人逼迫他,他本是可以反对亚山的,他不想做的事完全可以不做,可是他到底干了丧尽天良的事,完完全全背离了他云家人自启蒙时就要熟背的祖训。而且除去对法律的忌惮,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从内心讲其实完全没有一点负罪感。
将亚山研制的新药喂给床上的青年,云引退后一步。青年呼吸平稳,没有什么变化,仔细观察却可以发现,青年的指甲变成了紫绿色。记下结果,看着还活着的青年,云引松了一口气。他已分不清自己只是屈从于亚山的命令,还是他已在亚山的熏陶下开始享受着掌控他人生死所带来的安全感。虽说他们是亚山或买或抢来的奴隶,如果没有来到这里,在外面过的也是猪狗不如的日子。可是毕竟都是一样的生命,无分贵贱,这些愚昧的古人做下泯灭人性的事显然和他是不同的。
在古人看来,奴隶和良民不是一个品种,贵族打压下等人民打压的心安理得。可他曾生活在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虽说实际上也许并不平等,但是公平的种子到底也在人心里生了根,发了芽。你也许在物质Jing神上低人一等,但是社会并没有阻断你幻想或有一天成为人上之的想法,上流社会人士也大多不会光明正大的以虐杀底层人民取乐。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而现下享受的这种“独断”,反射出他的心理大概是有点变态。
当年他被绑在床上任人宰割的时候,他每天都在诅咒,诅咒亚山也有这么一天,他总要让亚山也来尝尝这种滋味。而现在,他也常常想着赌一把去杀亚山一次,无论成败,甚至连计划的始末后路都在脑海里规划的明明白白,却每每在亚山面前溃不成军。
如果失败了会怎样?亚山会再把他绑在床上,每天喂些奇奇怪怪的虫子药物吗?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真是不想再过哪怕一分钟了。
嗜血,愧疚,犹豫,焦虑。隐约感觉自己这样似乎有点往Jing神病之路上前行的趋势。就好像一种感冒,先是免疫力下降,接着不慎着凉,然后病毒侵入,再者感染气管、肺部。他的心理防线在多年压抑中一点点崩溃。
药物、人体、xue位都是对人物理层面的解析。心病难医,他学了这许多年的医术毒技,可对此却毫无章法。他揣测着自己的心理,纠结又难过。
尚记得他还有个当心理专家的远房大伯。有一次随堂姐一家去省外郊游,住的就是那个大伯家。
当时堂姐他爹一见那大伯就笑道:“啊哈哈,XX,几年不见长了出息,都成心理专家了,是不是我现在想什么你都一门清啊?”
这就是他第一次接触心理学这个词汇以及对它的所有联想。
不知亚山是否知道了他悲催的心理活动,从那天起,吩咐他不用解剖人了,开始教他阵法,术数,玄秘,兵事。
书中原本完全看不懂的横横竖竖在亚山的讲解下逐渐明朗,而亚山布置在小院周围险象迭生的杀阵,一条条生路也开始浮现。直到云引确定自己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去,甚至避过一切艰难险阻走出那条他原先想都不敢想的死亡之路时,他依然没有逃跑的动作。
春去秋来,亚山老了些,到了七十五岁,这在古代就是相当不错的寿数,而亚山功力深厚,表面看起来也就五十多岁,跟十年前将云引撸来时的样子差不多,显然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