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尽职的履行一棵树的职责,在墙角,站得笔直,耳边响起已誓的张羽生清澈幽远的歌声‘我是一棵秋天的树~~’呼---,诡异的夏天,竟有冷风吹过。
“平阳城主孤大人恭迎月主神驾。”一声高呵,如同休止符立刻结束了恼人的喧嚣。
咦?孤梵裴来了?这可是个大人物,闻名已久,来的是时候哇,就冲这有如天算的适时救场,先拍下几分好感,下意识瞟一眼前一刻还满面春风现在一脸肃煞的冥瀚,心情好了一些。
我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向大门口。
略显瘦削的身影出现了,踏着稳稳的四方步,一丝不苟的华丽装束,甚至可以用斯文形容的气质,棱角分明的五官,鹰鼻薄唇,凤眼微吊,若不是左额上从发鬓到眼角一条蜿蜒的伤疤,凭添了几分狂狞,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传闻中Yin狠暴虐,雄踞一方的城主划等号。
孤梵裴此时表面镇静,眼中却闪过一丝诧异,是啊,任谁在这种场合走了十几步之遥还没找见正主都会奇怪吧。
大约又走了十来步,孤梵裴已站在距我不足十米的地方,他环视一圈,鹰眸斜藐:
“月华谷果然人杰地灵出美女啊,不过,仲长老,我看还是请月主大人现身一见吧。”
语气颇为轻谩不敬,我脑中立马有电子屏滚动显示,第一条:来砸场子的;第二条:此人视力有问题,本大人就站在你眼前都看不到;第三条:色鬼,有这么多(?)帅哥却只看到美女(北翻白眼:到底谁色啊?);第四条:刚刚的好感彻底不可恢复性删除;第五条:怎么他看到冥瀚没反应尼?冥瀚却如临大敌的样子(北:-。-别这么八卦好不好~)。
院中人影微动,呼息间,眼前阵容已大变,昆修站在身侧,冥瀚、缈炎、锦威和崇烈立于身后,归夜等几名武士也各就各位,美国白蛾分列两旁,双手于身前交握,低头静立。
就象转动万花筒,上一刻是一种花样,下一刻就变成另一种,还是眼睁睁看着,瞬间变化,我严重怀疑这种场面是否上演过多次,完全是训练有素的样子。
四位六十开外的长老阔步上前,其中被唤作仲长老的老者躬身说道:“城主大人请稍安勿燥,仪式尚未开始,请大人一旁稍候。”
此时的孤梵裴从众人所站的位置已断出我的身份,目光正在我和昆修身上游移。
孤梵裴弑伯夺位后,昆修从未回过月华谷,所以两人也是头回见面。
孤梵裴的目光最终停留在我身上,听到仲长老的话,不羁地挑了挑眉退至一侧,我可没看漏转身时眼里流泻出的不屑和嘲讽。
不禁在心里冷笑,这种眼神可不陌生啊。自打从竹院搬出来,领教最多的就是这种眼神,可如今,我接受神使的称号,为一族之表、一教之首,再对这种侮辱无动于衷,那还不如一头撞死(在此深深感谢成功教育了行舟的月族两位圣兽级首领,特别要感谢的是为教育行舟自愿献出一切的杰出青年昆修,对他那种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舍身忘我的晓之以迷惑动之以色诱的大无畏Jing神,致以无限累加的敬意,鞠躬)。
在四长老的率领下,月族众人依次上前见礼,然后是一套冗长繁复而又古板的仪式,最后随着一件半长的银白锈月芽纹宽袖敞襟外衫加身,我光荣地升级为准神使,标志着我的身份已经为月族认可,只差最后的承袭仪式就名正言顺名至实归了。
无趣到极点的仪式完成后,便是虔诚的教众的献礼朝拜,必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尽量控制在小范围内,允许进入的人并不多,且都是些有权有势有地位的主,收到的贡奉献礼相当惊人,我开始有所觉悟,人家我不是一般二般的能挣钱,以前在水澜是,现在更是,就是不知道这笔收入能分给我几成,回头找昆修问问。
到了大堂之上只剩下几位中上层领导时,该来的终于来了。
孤梵裴举步堂前,将一番场面话说得抑扬顿挫冠冕堂皇,而后,眼皮一抬,“神使大人代月神造福世人,胸怀惊天伟世之才泽备天下之策宽容仁爱之心,必不忍见天下子民深受饥饿、病痛之苦,孤为一城之主,以保一方百姓平安为已任,日以继夜不敢稍有懈怠,奈何平阳百姓不善耕作,虽广有土地,百姓以田为家以汗浸地,却收获甚微,平阳粮贵,多少商贾以此巨富,而百姓却食不裹腹,望神使大人能视天下百姓如一族,将耕种之术传我平阳百姓,救百姓于水火。平阳百姓感神使之恩泽必早朝晚拜,虔心贡奉。”
上任神使善农耕,月族在几十年前就掌握了这里最先进的种植技术,不但产量高,还出产几种世人不熟悉的美味蔬菜,月族视此为月神恩赐的至宝,种植技术严加保护,耕种也仅限于圣兽守护的四区之内。
蓟、缅两国地广人稀,以游牧为主,种植为辅,百姓生活贫苦,对月族的种植技术觊觎已久,此时,孤梵裴大言不惭要求月族传授此术,肆无忌惮,可见其心不在小。
孤梵裴不安于平阳一隅,志在何处先不管,也太不把月族的神使放在眼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