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晋起这双无力吐槽的目光。
云璃下去准备早饭,她则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解释道:“昨日划船累着了。许久没有走动过,倒睡了个好觉……”
解释完却又忽地发现还不如不解释来的好。
晋起压根懒得与她讨论这个问题。
江樱向他走过来,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不知是靧面时用到的团皂,还是抹在脸上的脂膏,好似清早时还挂着露水的青草夹杂着花朵的香气,晋起觉着好闻。便忍不住多嗅了几下。
“人找着了吗?”江樱询问道,并未发现他的小动作。
“找着了。”晋起将注意力收回来。不及她再多问,便道:“此人确非招摇撞骗之辈,我仔细问了他的底细,原是肃州城青云观的观主志云道长唯一的师弟道号志虚。二人皆是已经仙去的三一大师的亲传弟子,道行颇深。”
江樱不明觉厉。
于是她忍不住担忧了起来:“那这么说的话,我确实是……活不长了?”
这话说的极直白。让晋起都忍不住跟着心头一跳,立即沉下了脸。道:“胡说八道——”
“那……”
“他既开了口,想必一定有解决的办法。”晋起显得分外笃定,又道:“只是此人脾气不小,因不满我让阿瞒将他深夜带回,说了自己的来历之后便不肯再答话,只称自己需要休息——眼下尚且不能将他得罪的太过,待用罢早饭,我再带你去见他。”
江樱认同的点头。
“往后不许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末了晋起还不忘警告她。
江樱咳了一声,一副受教的样子答应下来。
二人用罢早饭,晋起果然带了江樱去见那位志虚道长。
志虚被‘安置’在与一楼后院的一间普通客房内,门前仅有两名侍卫看守。
江樱心知依照晋起谨慎的作风断不可能只派两个人守在此处,更多的怕是隐在了暗处。
门被打开,坐在桌旁的志虚头都没转上一下,自顾自的剔着牙。
桌上是被他吃掉了七七八八的一顿早饭,还未来得及收拾。
晋起看了一眼,不冷不热地问道:“饭菜可还合道长胃口?”
不料志虚理也不理,只径自道:“贫道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若有事相询,请那位姑娘亲自过来。”
江樱闻言上前。
“道长要见我?”
志虚听得江樱的声音,脸色一整,极快地转过了身来,惊喜交加道:“竟真是姑娘你……!”
他之所以对晋起闭口不言,便是因为信不过他。
是没料到,竟真在此处见着了江樱!
念及自己是有事相求,江樱的态度也不比昨日初知真相时的惊慌与排斥,微微笑了颔首。
同时还有些疑惑志虚对待自己的态度。
志虚见状仿佛十分高兴,咧嘴一笑,却又忍不住埋怨道:“我说姑娘啊,你要见我直接按照我昨日让人给你的地址找去不就行了,何必让人将我押解过来,岂不平伤和气吗?”
“什么地址?”江樱听得一愣。
“昨日贫道不是托了一位姑娘代为转告姑娘的吗?另有一颗玉珠——”志虚眼睛一眯,问道:“莫不是姑娘没有见着?”
还好他留了个心眼儿。
“见着了……”江樱心下已是了然,摊开手心问道:“道长说的是这颗玉珠吧?”
志虚点头称是。
“……得罪之处,还望道长见谅。”
江樱刚欲开口,却听有人抢在了自己前头。
转头一看,竟是晋起。
望着晋起耐着性子给人认错的模样,江樱自觉少见,分明是极紧要的时刻。她却忍不住有些想笑。
志虚朝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再面向江樱之时,却又换上了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放缓了口气问道:“昨日贫道所说,姑娘可都听进去了?”
江樱不置可否,只问道:“不知道长可有更确切的依据?”
坦白来讲,她信了有七八分。
今日一早起身。她虽看起来Jing神不错。但也只是较之前几日相比。早饭后晋起差了大夫来看脉,大夫却说她脉象仍旧虚弱,只交待她仔细调理。
她不认为数日的缓慢赶路。能让她的身体虚弱到需要如此长期调理的地步。
“这是大事,姑娘不肯全信也在情理之中。”志虚显得很有耐心,对江樱道:“姑娘能否给出生辰八字,让贫道仔细推算一遍?”
说话间。已从随身的包袱中取出了质地粗糙的纸张与炭笔来。
江樱看向晋起,见他点头。方才在桌边的长凳上坐下来,握起炭笔写了起来。
晋起定睛一瞧,忍不住挑了挑眉。
眼下这字写的竟是别有一番韵味,远非平日里的鸡爪子划拉一般。
殊不知。在现代用惯了硬芯笔的江樱用起这炭笔来是得心应手的,写出来的字自然难看不了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