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眼前,含着捉摸不定的笑意:“公子放心,耀世之事,我绝无虚言,身为前代兰绪王族,对于兰绪毒物祸乱天下,我也责无旁贷。”
“兰绪的野心,恐怕不仅仅是一个毒物祸乱天下。”苏承靖很快冷静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阿秋,多谢你。”
……
傍晚时分,冷麒玉、褚陌尘和冷安玥三人回到了王府别院,众人一同用过晚膳之后,冷麒玉又一次单独召见了苏承靖。
“怎么样,昨夜跪了这么久,理出头绪了吗?”依然纠缠于这个问题,冷麒玉的神色却比昨晚更加冷了几分。
“是。”苏承靖应道,“兰绪勾结朝廷之人,目的,是皇位。”
“哦?”冷麒玉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似乎肯定了苏承靖的答案。“说说看。”
苏承靖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说之前尉迟秋的话只是让他有所怀疑,那现在冷麒玉的态度就彻底说明了问题。他迟疑了片刻,而后一五一十地把“耀世”的事说了出来,并且加上了自己的推断:“他们做了那么多事,却一直没有动手杀我和安玥,是因为担心皇子被害会引发大乱,不如让我和安玥癫狂而死,好让人渔翁得利。”
冷麒玉冷冷问道:“是谁会得利?”
苏承靖默然。他当然知道答案,当今陛下共六子,二子忠烈王冷安瑜战死于平定北蛮之役,五子冷安珏天生鲁钝,年界十五仍大字不识,么子冷安琮不到五岁,还是个娃娃,剩下的,只有身为大皇子的冷安珺。“我不敢说。”
冷麒玉拍了拍苏承靖的肩膀,是安慰也是责任的托付。“承靖,你早已经出为臣姓,与皇位无缘。但你身为皇子,将来是谁继承大统,并非与你无关。”
苏承靖悚然跪倒,颤声道:“皇叔,我不敢想这些。”
“你不能不想。”冷麒玉俯下身,与苏承靖相对而跪,他的眼睛澄澈如水,说着这样蛊惑人心的话,却能感受他的磊落无私,“你希望你侍奉的君是一个残害自己手足,毫无礼义廉耻的人吗?”
“大哥他……”苏承靖不知该如何回答。兰绪拥有如此可怕的毒物,冷安珺还能与之勾结,实在没有为其辩驳的借口,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与冷麒玉尴尬的身份,又如何能够妄言此等大事?“皇叔,事关重大,我们不该私下议论。”
“哦?”冷麒玉苦笑,“这些事,我不会与安玥说,只有和你说。你觉得皇叔想左右废立大事,却不想想这么多年以来,我何曾有过这种野心?”
“皇叔……”苏承靖微怔,陡然明白过来,冷麒玉和禇陌尘一同来宁州,除了当今皇帝陛下,谁人有权力调动这两人?“这是父皇的意思?”
冷麒玉道:“你父皇缠绵病榻多时,自然要想想这身后之事。安珺身为皇子却与外族勾结,换做是你,你会愿意将皇位传于他吗?”
“皇叔!”冷麒玉说的直白,苏承靖听得心惊胆战,他明白自己已为外姓臣属,皇位与自己无缘,所以反而能置身事外,“然则皇叔……不……父皇是想让安玥?”
冷麒玉看了苏承靖一眼,摇了摇头:“哪怕是安珏安琮,都不能是安珺。”他的目光充满危险,“安珺一直在京城培植党羽,又勾结兰绪,眼下他羽翼未丰,若能一举铲除,才能除了这心腹大患。”
苏承靖颇有些踌躇。皇位之争向来波谲云诡,明里暗里斗争无数,他从小也是见过这些事情,但是一旦牵扯到自身,不得不费些思量。“大哥一直都隐匿不动,若是我们先下手,恐怕背负恶名,反而成全了他……可恨,却没有真凭实据抓他把柄。”
冷麒玉眸光一闪,含着冷冷的杀意:“先剪除兰绪,安珺和兰绪的联系一旦切断,两边都不足为惧。这也是为何我要和禇陌尘亲自来宁州的原因。”
“要对付兰绪?”
苏承靖正想说下去,冷安玥忽然在外求见冷麒玉。他自幼被冷麒玉宠着,也不等通传便直接闯了进来,幸好庄璞在外先一步示警,苏承靖才及时住了口。
“皇叔,哎,三哥你也在?”冷安玥进来就看见苏承靖和冷麒玉双双跪坐在地,眼角微红,一时有些稀奇,也上前跪了下来,笑盈盈问,“你们在做什么,地上这么凉,跪着干什么?”
苏承靖恍惚,冷麒玉拍拍他的手,笑道:“我在和你三哥讲兵法,你可也要听听?”
“讲兵法讲得要哭出来?”冷安玥凑到苏承靖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噗笑出声,“说来听听?”
苏承靖侧脸避开:“不说。”
“随便你。”冷安玥似乎并不愿纠缠于此,很无所谓地退开了,又凑到冷麒玉面前,“皇叔可与三哥说完了,那安玥也有事跟皇叔说。”
冷麒玉向来宠爱冷安玥,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而对苏承靖道:“承靖你去吧。”
“是。”
苏承靖行过礼退了出去,冷安玥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皇叔为何不肯成全三哥?”
“你说什么?”
冷安玥垂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