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节已至,虽还未能归家,但毕竟已在路上,而此次赶赴前线又未曾失利,牢牢的守住了望春,功绩也足够交差。
将士们都很兴奋,一早便开始赶路,中间不过休息了一个时辰,直到夜色降临才停军扎营。
虽说在外,胡樾特地亲自负责今晚的吃食,吩咐烤些牛羊rou分下去,又让人拿rou骨加上辣椒等调味品一同炖煮,汤煮开后又亲手教着往大锅里下面片儿。
一时间营地里满是烤rou与汤的香气。每人都分得了一大块rou,还有满满一碗面片儿与汤。
骨汤做出来的面片吸饱了汤汁,入口时香气浓郁,咬下则劲道十足。喝一口热辣辣的汤,吃一口能果腹的面片儿,咬下一块油滋滋香喷喷的烤rou。
这是热气腾腾的一顿,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吃的满头大汗。与士兵同坐的将领们商量着要活跃些气氛,便带着大家围着火把唱起歌,又一起演着节目来凑趣儿。
这本该是团圆的一夜。但虽未与家人同桌共话,能和这些同生共死的弟兄们一起,也不失圆满了。
于此同时,主帐边。
远远的有歌声和叫好声。胡樾一手拿着树枝,守着一小堆火把,仔仔细细,不错眼的盯着。
火把上吊着个小炉子,上头正在咕嘟嘟的煮着东西,底下则烤着树枝上串的一只鹌鹑。
花樊在他身边坐着,看他耐心的慢慢将鹌鹑转个圈,问:“手举着累吗?我来帮你?”
“不用,我来。”胡樾笑道,“你哪会干这个啊。”
“……”花樊被胡樾一句话顶了回来,只好老实的坐在原处。
国师幼子,自小锦衣玉食,他还真不会这些。
而胡樾的动作显然就麻利多了。他想起自己似乎也已经吃过好些次胡樾做的东西了。在东来山下的村子里、那年过生辰的那一碗面。虽比不得珍馐,但却似乎比那些更美味。
胡樾一边烤着一边道:“今夜是除夕。再过几个时辰便是新年了。”
“你今年双十生辰,本事该大办的。只是时机不巧,也没能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胡樾道,“等回了京给你补上。”
花樊道:“这些不重要。”
“那可不行。”胡樾道,“生辰可是大日子,纵使你不在意,我也马虎不得。以后每年我都会送你个小惊喜,你等着就是。”
花樊笑了起来:“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胡樾也弯起眼角,在鹌鹑上撒下一小撮盐,而后撕下一块,吹了吹,塞进花樊嘴里。
“尝尝。”他扬起眉毛,期待的看向花樊,“怎么样?”
花樊嗯了一声,揉了几下胡樾的头发。
胡樾将鹌鹑塞到花樊手里,突然凑过去亲了一下花樊的脸颊。
花樊一愣,就见胡樾的脸红扑扑的,不知是因为火光照着,还是旁的缘故。
偷袭成功,他露出了笑,道:“你若是喜欢,我年年给你做。”
情话
花樊听罢勾起了唇,缓缓问道:“真的?”
“自然。”胡樾笑着说,“说话算话的。”
“听起来不错,只是我不想要这个。”花樊低声呢喃道。
胡樾没有听清,迷茫的看着他:“什么?”
花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突然放下手中的东西,慢慢靠近胡樾。胡樾睁着眼睛,刚想往后退,就见花樊在距离他不到一指的距离停下。
胡樾眨了眨眼,花樊轻轻笑了一声,道:“别动。”
“什么……?”
他尚未反应过来,花樊终于将两人唇间最后一寸距离抹去。
万顷霞光染露轰然盛开,艳丽的红从心底一直烧到了脸颊。眼中仿佛流星渐次划过,头顶星河摇坠,撒下水色明光,薄纱一般笼着山河。
光芒流泻千里,从平陆、草原、海面、山川,一路奔涌呼啸,从万千年静默不灭的土地、万千代生生不息的族群中掠过,最终无声的汇集在风雪盈满的山谷,在花樊辗转轻柔的吻中消融。
花樊的鼻息扑在面上,微微有些痒。
胡樾闭上了眼。
时间在此刻似乎停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花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胡樾慢慢的睁开双眼,眼中尚带着迷离神色,望见花樊才猛然回了神,结结巴巴的说:“鹌,鹌鹑再不吃,就,就要凉了。”
花樊眸色深刻,眼神描在胡樾脸上如有实质。
胡樾僵硬的扯开笑脸,露出一排八颗大白牙。
“……”花樊被胡樾不知所措的表情逗乐了,终于决定暂时放他一马,摸摸他的头笑道,“吃吧。”
鹌鹑的外皮有些变凉,里头却还是热乎乎的。胡樾一遇着吃的,又立刻欢天喜地起来,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他用小刀切下一些和花樊吃,又把剩下的片下来放进了汤里。
汤已经熬了近两个时辰了。胡樾进帐子里拿出个平日里煮水的锅,接上半锅水上火加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