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当然记得。”
“要从哪里说起呢……”花樊似是回忆了一番,而后道,“就从我八岁那年说起吧。”
他表情很淡,似乎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我父亲出身慰灵宫。慰灵宫人天生善占卜,甚至有些人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未卜先知,听起来如此诱人,我却宁愿自己没有。”花樊看向两人交握的手,“一年时间,每晚都陷入相似的梦里,这种感觉着实不好受。”
胡樾问:“是什么样的梦?”
“战争。厮杀惨烈,血rou横飞。”花樊闭上眼,复又睁开,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在那时便知晓,大梁终有一日会大乱。”
让一个九岁的孩童每晚去面对这样的梦境,是一件多残忍的事?
胡樾几乎不敢去想。
“我被折磨了几乎一年,却突然有了转变。”花樊抬眼看着胡樾,“我梦见了你。”
胡樾微微睁大眼睛。
花樊如同叹息一般道:“那是最后一个梦了。你的出现伴随着我梦魇的结束。”
胡樾手指微颤,动了动唇。
他差点就脱口而出,告诉花樊,那不是他。花樊在梦里看见了胡樾,可那个胡樾不是他。
“我当时好不容易才得以解脱,甚至把你视作上天派来解救我的神明。”花樊对着胡樾勾起唇角,“谁知没过多久,胡相迁府,我便真的遇到了胡家小少爷。”
胡樾心里蓦的有些酸,又不能表现出来,只道:“当时才几岁,你怎能确定梦见的一定是我?”
花樊将胡樾的手包进自己掌中:“梦中的你一袭白衣,模样神态于现在别无二致。”
胡樾却不依不饶起来,又道:“那你当时又如何知晓?”
花樊看着他这副炸了毛的模样,突然笑了:“我自然是知道的。”
“为何?”
花樊道,“阿樾,我在梦里喊了你的名字。”
胡樾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就听花樊突然道:“你在吃醋?”
“我吃什么醋?!”胡樾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一般,“我有什么醋好吃的?!”
“我唯一见他的那一面,三句话都没说上就一起掉水里了。”花樊看着对面的人说,“你不用吃他的醋。我认识的胡樾只有你一个。”
胡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脸色瞬间苍白起来:“你,你说什么?”
一吻
胡樾震惊的看着花樊:“你知道。”
他的手有些颤抖,花樊拍了几下以作安抚,道:“是,我知道。”
“你……”胡樾被这巨大的打击冲的脑子嗡嗡作响,脑仁都在痛,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抖着嘴唇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原来那个胡樾的?”
花樊笑了笑,轻轻开口:“一开始。”
“一开始?!”胡樾差点跳起来,却被花樊抓着手,喘了几口粗气才道,“这么多年,你……你竟然在我面前瞒的这样紧?!”
“小樾。”花樊想要开口,就听胡樾又问道,“除了你,还有人知道吗?”
花樊这下顿了顿才回答:“你身边的这些人,都……”
胡樾:“……”
他瞪着双眼,愣愣的眨了几下,而后低下头,唔了声,“我家,你家,宫里的那些——对,还有归云山。”
“宫里的不知道,”花樊轻声道,“归云山也只有蓝掌门知道这件事。”
他难得的有些犹豫,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措辞才继续道:“从胡樾出生时,我父亲就推出他命中有劫,注定活不过十岁。你父母虽痛心却也无能为力。直到我梦见你。”
“我的梦是预知将来,可胡樾若是早逝,我又怎会梦见多年后的你?”
“这其中必是有文章。我并未细说,只道这一劫数或许有机会化解,我父亲与胡相遍寻典籍,却还是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用。”
“后来我与胡樾同时出事。我是龙子,皇家视我为眼中钉,我便索性借着这事装疯卖傻求清净;而胡樾落水后连发了好几日高烧,怎样用药都不见好。传言归云山上有一聚灵阵可固生魂,胡相与蓝掌门有些交情,便将胡樾送了过去。胡樾在路上没能熬住,原以为此事已经无解,谁知后来居然又醒了过来。”
胡樾喃喃道:“那时已经是我了。”
“我父托慰灵宫宫主为你算过命数。”花樊道,“黄泉路饮忘川而过,前尘皆忘再世为人。只是你却出了差错,这才生出这种种事端。”
胡樾问:“什么差错?”
“生处非汝乡,”花樊说,“你的命数与此处相连,这里才是你的归所。”
胡樾看向他。
花樊于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道:“阿樾,你亦是龙子。”
胡樾愣了很长时间,木着脸没有一丝表情,半晌才道:“骗我的吧。”
“阿樾。”花樊道,“如今战事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