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崇逍突然送开缰绳,低头压在阕之杉肩上。
“你控马。”他含糊不清的说,“我休息一会儿。”
后背猛然增加了重量,阕之杉赶紧坐稳,一手接过缰绳,“你抓着我点,别掉下去。”
江崇逍没反应,阕之杉终于察觉到不对,却不敢回头看,只略微抖了抖肩,“江崇逍?”
“别吵。”江崇逍的呼吸声沉重,“专心点。”
“你怎么了?”阕之杉突然有些心慌,“江崇逍?”
他右手控马,左手抓着江崇逍的手。那只手无力且冰冷,如同冰块一般,上头满是灰尘和已经干透的鲜血。
阕之杉捏了捏江崇逍的手,声音颤抖道:“江崇逍,江崇逍?你先别睡,回去再睡。”
“都说了让你别吵。”江崇逍听起来有些无奈,“折腾了一夜,太累了。那你随便说点话,我听着,不睡。”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回事。”阕之杉说,“你……”
“没事,只是太困。快说,不说我就睡了。”江崇逍说完就没了动静,阕之杉听他这样说,送了口气,轻松起来,问道,“那你想听什么?”
“你……你和小樾……”江崇逍靠在阕之杉背后,“怎么回事?”
“当时他初至归云山,我听说是因为将花樊推下水闯了大祸过来避风头的,便十分看不起他。所以刁难针对了些,一来二去就成了如今这样子。”阕之杉说,“如今看他们俩的关系,倒是不知道当初那传闻是真是假了。”
“小时候没轻重。”江崇逍说,“小樾他本性不坏。”
阕之杉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他顿了会儿没说话,江崇逍又道:“继续。”
“那时……就是我受伤,你去接我回剑气阁那时,其实我也并非有意找茬。只是因为你是胡樾表哥,便把对他的意见牵连到了你头上。”阕之杉说着撇撇嘴,“谁知道你们家竟是一个德行,各个都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
江崇逍笑了几声,“千里迢迢过去接你,却一路看脸色,自然生气。当时也是年轻气盛。”
“不过四年前。”阕之杉叹了一声,“如今想来,竟觉得恍若隔世了。”
身后江崇逍没说话,阕之杉捏了捏他的手,“别睡,小心待会睡熟了坐不稳”。
半晌,江崇逍动了动手指,算作回应。
城下士兵集结,城门打开,阕之杉刚想停马,就听江崇逍道:“先回去。”
“回去以后你收拾一下,然后好好睡一觉。”阕之杉自知理亏,“辛苦了。今天你休息一天,有事我帮你处理。”
说着便到府了前,阕之杉道:“到了,下来吧。”
他松开江崇逍的手,正要等江崇逍下马,忽的感觉身后一轻,就见身后的人竟直直的歪倒下去。
“江崇逍!”
阕之杉赶紧伸手抓住他,身后跟着的副将连忙下马奔来,骇然道:“将军!”
江崇逍已完全失去了意识,众人连忙将他扶下马来,又慌里慌张的送到房间里去。
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和江崇逍被浸shi的衣袍,阕之杉蓦的生出了一丝荒谬与不真实感。
假,假的吧。
一瞬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随后整个人便如同分裂了一般。外在的那个人,冷漠的如同一位旁观者。他似乎只是愣了一瞬,随后便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抚众人催促军医。
而内在的自己却已经癫狂了。恍惚间似乎已经脱离了rou体,耳中的声音忽远忽近,一会儿嘈杂轰鸣,一会儿又静的仿佛与世隔绝。
阕之杉看着江崇逍,坐到床边握住他的手,似乎这样便能得到力量。
军医匆匆赶来,看见江崇逍如此模样,惊得失了声:“将军怎么……”
他赶紧将江崇逍的衣服解开,那衣服已经被血浸shi透了,。
肋下约一指,一支箭的头部已经完全没入,箭身被砍断,只留了不到一寸。
军医赶紧将箭取出,又仔细清理伤口,见阕之杉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忙道:“阙将军勿要紧张,这伤看着虽然唬人,幸是伤的只是皮rou,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
上好了药,军医起身收拾东西,阕之杉拿了shi布给江崇逍擦身,忽然便顿住了动作。
“这个……”阕之杉手抖的几乎拿不住布巾,“这个是怎么回事?”
军医连忙过去,就见江崇逍左肩处出现一片拳头大小的黑斑。
“这?!”军医伸手摸了摸,而后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
阕之杉往边上让了些,就见军医拿着镊子,从江崇逍肩上拔出一根一指节长的断针。
针□□,军医又在那块皮肤上划了一道口子。
血从伤口渗出来,军医眉头紧皱,“血色发黑,将军中毒了。”
-
收到花樊传信,胡樾立刻动身,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
江崇逍受伤的消息没有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