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是好事。告诉孤,是谁将她弄死的?”
赵孺人仍旧心有惧意,却又不想错过邀功的机会,“是妾,是妾听闻太子妃要找这宫女回来作证。妾爱太子,不想让太子蒙尘,所以....才下的杀手。”
“哦?”太子握着赵孺人的十指,“孤的婕儿这么爱孤,孤从前真是亏待你了。只是婕儿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赵孺人看着太子握住自己的双手,心有窃喜,却又不想叫他觉得自己撒谎,“还有妾的贴身宫人阿碧。”
太子眸中寒光微闪,“这样啊,没有别人了?”
“自然没有旁人,妾虽一介女流,却也知道替太子保守秘密的。”
“那婕儿知道,太子妃找这宫女回来是要做什么证吗?”
赵孺人被问住了,她眨着双眼,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摇头,“太子....打算怎么处置太子妃?”
“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太子倾身过来,唇间暧昧,赵孺人大胆地迎上去。在死人面前亲密,她与太子还从未尝试过,只是这样想想就有一种别样的刺激。
唇齿只剩一指的距离时,赵孺人突然瞪圆了眼睛。
目光下移,太子的手,握住了她的脖子,那么用力。赵孺人从太子的目光中看到了杀机,“...为...为什么?”
太子嗤笑,“因为....”他靠近赵孺人耳畔,“云霄是孤杀的....”
“这宫女好死不死正好撞见了....”
“你说,孤还会留她或者你活命吗?”
前一刻赵孺人还喜滋滋地邀功,以为这一回她一定会把太子妃给拱下台。却没想到,换来的是太子的杀人灭口。
赵孺人拼命地挣扎,“..救...救命....阿..阿淳....”
太子握着她的脖颈,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你放心,孤的儿子孤自然会好好待他。”
赵孺人眼白不断地翻出,脚尖离了地面,“阿...淳....淳...”
太子目光发狠,“活人的事,就不必你Cao心了。”
却不见,门外有小小的身影闪过。阿淳捂着嘴从冷宫跑出来,好多死人好多死人,母亲最讨厌的太子妃死了,宫女死了,父亲掐死了娘亲...
怎么办,娘亲...娘亲....娘亲....
赵孺人临死前的那一幕深深地印在了阿淳的脑中,母亲在叫他,她在叫他....
父亲好可怕,他不敢出去,
母亲阿淳不敢.......
阿淳浑身哆嗦着躲在了怀安巷的小角门里,黑暗的夜里,他抱着自己,不敢哭。耳中嗡嗡作响,母亲那一声声的阿淳将他吓得有些傻了。
在他藏身的地方,地上一滩shishi的,是阿淳尿裤子了。
太子松开手,悬挂半空的赵孺人身体落地,惊起地上浅浅的灰尘。太子拍了拍手,他缓缓蹲下来,五指在赵孺人的衣裳上擦拭,“知道孤为什么一定要唐绯吗?”
“因为关于孤,她知道的太多。虽然她不太听话,可孤就是舍不得动她,只能留着。或许等哪一天孤对她的念头绝了,那时候就舍得动手了吧。”
太子起身,走到周桂芳的尸身旁,蹲下探了探她的脉搏。人已经死透了,这种天气,体温很快就没了,尸体都有些僵硬。
还有个宫人....
太子扭头,看着死不瞑目的赵孺人,他与她对视,“既然帮了孤的大忙,那就赏你个全尸吧。”
如此结果,九泉下的赵孺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太子走出外间,地上躺着阿绯。她头上的鲜血已经干涸,脑后的头发有些打结。
朱震霆冷哼一声,“早晚,孤的耐性被你耗完。”
冷宫庭中有枯井,太子丢了石块下去,许久才听见里面传出的落地声。他笑了笑,转身回屋,将赵孺人与周桂芳排队送了下去。
太子冷笑,再处理掉赵婕的贴身宫人,这个世界上除了失忆的唐绯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云霄的死因了。他是大晋名正言顺的太子,是大晋不久之后的新帝。
云霄算什么?那是个懦夫,连只鸡都不敢杀的懦夫,居然也想与他狩猎比武抢女人。为王称帝,唯有心狠手辣,才能将这万里河山掌于手中。
朱震霆收起掌心,在他眼中朱云霄不配做一个帝王。当年济央城鼠疫横行,那个傻子居然主张开城门输入药材人力救人?害得疫情长久不消。
在朱震霆看来,那些人没有一个不被传染的,全是隐患。就应该绝民于济央城内,让他们自生自灭。只消不多时候,等疫情彻底过去再开城门。一把火,就什么都解决了。区区几千户小城,何足劳师动众?
不过,现在什么都好了。云霄不在了,知情的都死了。父皇病了,皇位很快便可以到手中,这天下就要是他的了。
他转身回殿内,指腹间摩挲着阿绯脑后干涸的血渍,随即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出了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