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女七夕相会,长长的玉带银河,终究是短暂的繁华总会散的。
方浮华,方浮华。
就是因为浮华难以把握,她此时此刻才会觉得她与他,那么遥远——对,也像隔了银河似的。
嗯,你自有你的幸福,我怎配独自自私的享有你,相侍在侧,相随到老?
或许真的真的,梦与浮华不会未央,梦要尽了,浮华要散了。
没什么,就三个字的理由。
我爱你。
方律师蹑手蹑脚的进了门,去帮某人盖好被子。
开门,睡得很熟的样子,安心的舒缓紧缩的眉头,上前掖了掖被子,准备离开。
“没睡着。”身后蓦地响起他的声音。
他徐徐转身,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看来是我步子重了。”
“你累了。上来躺躺吧,我的海螺姑娘。”未央眨巴着眼睛,腾了块地出来。
“恭敬不如从命。”他踌躇半刻,懒懒一笑。
未央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跳的气息。心里只觉得安静万分,便是一生都交付了也算静好罢?
可惜她不能。
这怕是最后一晚了吧?过了今晚,他们就要分别,天各一方,音信杳无。
她说:“要是咱们一辈子就这样躺着,再也不分开了。等这一辈子走完了,咱们就一起死,这样奈何桥上,就谁也不用等谁了。然后啊,就一同喝了孟婆汤,如果可以,咱们就乞了孟婆,不要喝汤了,来世投生啊,咱们还要在一起。”
他静静的听她絮絮叨叨的说,与她十指相扣,笑着只道:“不用乞孟婆,若是真有来生,在奈何桥上别离也罢,你的模样我都记着,一定会找到你。”
未央觉得眸中温热辗转,迟迟不肯落下,她把头只埋得深了些,说:“嗯。那我来生变了棵大树,你可认得我?”
“认得。我便在你旁边生了,咱们也是连理枝。”
“那我若变了那呆头鸭,你可认得呢?”
“认得。我便成了那另一只鸭,好歹,也是对鸳鸯眷侣。”
“若是你变了这皇帝君临天下,我锁深宫,你可认得我?”
“嗯,没关系。我便遣散了佳丽三千,只要你一个。”
他抚上她的发际,切切低语:“来世不急,只求今生比翼。”
他累极了,沉沉的睡去。
未央抚上他的面容,棱角分明,仿若山头璞玉,由清风明月雕琢,姿容翩翩。
他,与她,恐怕只有来世了吧?
你今日的诺言,我等你。
就算孟婆汤能让人如何如何忘记,我也不会忘记你。
只是今生,相会无期。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未央起身收拾行李。
三春胜景,恨不与君同。
她要去哪呢?她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没有他,她或许会一个人吧,静静的想他,一辈子。
她可以回去找爸爸妈妈,可以换一个城市,可以出国,此生漂泊,心里有他,足矣。
风过群山,波光粼粼,我泛舟湖上,听一曲吹笛。
笛声落了梅花,惊了残月,疏星淡,影小小,妆楼遥望,归帆无你。
拨通林小糖的电话,换了简单轻松的语气:“我要走了,别告诉浮华。”
没有听见她惊诧的声音,她也是出乎意料的沉静:“嗯,带上我吧,我们避世,随意去哪。”
未央问为什么,她一句一句,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我爱他,他的应该有更好的。”
殊途同归,原因是初衷一样。
未央说:“九点半,火车站见。”
她去杂志社向主编辞了职,主编很茫然的问为什么,她说她要走了,可能回不来。”
她想割舍干净,不要藕断丝连。
主编只将辞职信还了她,似笑非笑:“我敢肯定你一定会回来,这个职位我给你留着,你想回来,秋桐的大门一定为你打开。”
不为什么,因为她知道未央一定割舍不下那个人。
未央作罢,只说:“多谢。”
一切都料理好了,她该走了。
走到阳台抽了张纸,一笔一画很用心的写,眼泪不争气的落在纸上,洇染了一片。
她为绮罗裙,我为故敝履。
高楼连霄汉,何堪与君同?
愿君惜罗裙,请君弃敝履。
花月正春风,罗裙石榴红。
我去君勿念,莫问归何处。
今日与君别,别过无逢期。
未央
都门帐饮无我座,与你同话夜雨的也不应该是我。你不需要记住有一个陈未央如此爱你,你只需要幸福。
此去一别,便是经年。
未央眺望远处,春光明媚,春花正好。曾钱武肃王柔情款款一纸书予王妃,陌上花发,可缓缓归矣。如今到这里,怕是花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