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目相对,一霎地僵持。
“涵远可以提供的佣金是非常高的。”她的话语一声声犹如惊雷炸响,让未央只能死死的扣住茶杯。
她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的女子,说出此行最重要的一句话:“你若是肯离开浮华,正元与华凌无论如何也会联手合作。”
“你不敢。”未央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孤注一掷的坚定,她想到那个面孔,他的一举一动在脑海中突然变得十分清晰。她深深吸了口气,“秦律师,你应该知道正元的实力,你不敢用华凌全所来做赌注。”
她想为他孤注一掷。
“信不信由你。”秦澜冷笑,眉宇间满是不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秦澜只要想做,就不怕付出代价。”
茶匙碰到玻璃杯叮叮的声响,原本是很和约的声音,未央听起来只觉得好似前方渺茫风雨交加,没了浮华,她一个人,如何走下去。
原本暖风和煦,未央却觉得自己身如隆冬。
孤独,无依,在她最需要他给她勇气的时候,浮华,你在哪里?
“我个人的私事,秦律师没有必要插手。”她拿起了包准备离开。
“陈小姐!”
她凝视着她,面上是不乱的泰然:“爱一个人,就要给他最好,不是吗?”
她的眸子里满是坚定,多了几分气定神闲,而此时的话,更是一句一句无比清晰的传进了未央的耳朵。
“你并不是他的最好。”
你并不是他的最好。
是啊,她不是他的最好。
是这样吗?
“他需要兼顾你,需要担心你,而你能给他什么?在这种时候,你只会拖累他。”
“我知道你爱他,可是陈小姐,你在享受别人的爱时,有没有想过,你又能给他什么?”
她能给他什么呢?
她能给他什么呢…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陈小姐,我请你好好的想一想。我不掩饰我对方律师的爱慕,而且我能很好的帮助他,不是吗?”
字字入耳,字字剜心。
未央拿着包跑了出去。
她真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在秦澜面前抱头大哭。
爱得愈深愈脆弱,一点点的缺口都是山崩地裂。
她总算明白了。
如此想见他,他坚实的怀抱是她一生的依靠。
秦澜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晦暗不明,唇角却缓缓牵起。
咖啡与红茶,在玻璃桌面上,ru白的清烟氤氲而起。
夜,天空漆黑如墨。
空气中微微有些凉意,时钟固执的滴答滴答走着,深夜里十一点,未央家的房门被悄悄开启。
男子一身得体的西装看上去却实在有些疲累了,提着公文包脚步复又微微一滞。
灯开着,她未必没有睡?
然而方大律师着实为自己的多虑捏了把汗。
轻手轻脚的进门,把包放在沙发上,走到卧房看着一脸祥和的她,坐于床畔,一晌凝望不语。
面目依稀不曾改变,沉睡的面容无端令人心安。
均匀地呼吸,沉沉入梦,是他每日忙碌的支持。
离开,去厨房烧了壶水,把为她买的早餐放进冰箱,顺便帮她关了客厅的灯——她总是这么大意的。
门又再度关上,仿若无人来过。
未央这几天总发现有人来过她家。
冰箱里的早点怎么回事?
每早水壶里的水怎么回事?
客厅的灯她昨晚不是忘了关吗?
是他吗?
他那么忙啊。
或许是因为她最近有些健忘吧。
“得空得去解点方程做点因式题了。”
未央嘟囔。
连续这样过了几日,未央自己都觉得诧怪不已,未必…是什么海螺姑娘什么的?
去去去!
未央被自己逗笑了。
拿起茶几上的书,今天周六嘛,得看看书码码字什么的。
忽然发现脚下有一张A4纸,未央迟疑着捡起——他潇洒峋瘦颇有风骨的字迹…
还有敏感的字眼,睿展与涵远…
原来真的是他。
未央想牵一牵嘴角,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心平静到哀凉。
他这么好,她怎么配他?
他是不是应该有一个贤内助,可以帮他,可以解忧可以让他不那么累……
但是绝对不是她?
真的是这样吗?
可是他们苦苦等待的三年呢,他们曾说过要永远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呢?
都是海誓山盟的一时之欢么?
真的是这样么?
蓦的瞥到书上竟也有那么一句,似乎是女主对男主说的,未央看来只觉得原来百转千回,到最后万般只余下了无奈与苦涩,她缓缓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