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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香令想了一会儿,问傅成璧:“我若说真话,你们能对我父亲从轻发落么?我知道他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可整个西三郡都是一样的作派,谁都不干净……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求你们留他一命。”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父亲的罪行不单单是包庇栽赃。”
聂香令眼里的泪光一点一点消黯下去。
傅成璧说:“这么说,之前你所供述的就作不得真了?”
聂香令沉默好久,最后艰难地点了下头。她说:“我在动手前,将计划告诉了她。那天崔书肯到郊外,其实是因为她约了崔书来。”
傅成璧蓦地蹙起了眉,只觉得聂香令这句话就像一根针,将团团缠绕在一起的线头全部都穿引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李元钧:一条鹰犬而已。垃圾。
段崇:(^—^)V听成璧说,大舅哥的态度已经有转变了!
李元钧:……
第95章 对决
从聂香令的口供可知, 宋秋雁一早就知崔书被杀一案的真凶不是宋澜生,但宋澜生身在冤狱之时, 整个抚鼎山庄却都不闻不问。且不说旁人,单单就宋秋雁和宋澜生之间,也绝不是像外界传说的那般手足情深。
假设宋秋雁早就有了谋害崔书的心思,从而诱使聂香令去行凶杀人,宋秋雁负责将崔刺史约到城郊外, 聂香令则负责动手。
本来崔书一死, 就能解了宋秋雁眼下迫嫁之急, 但她没想到, 这一切竟教聂三省知道了。
聂三省反而将青鼎玉佩以及长剑扔到枯井当中, 栽赃陷害到宋澜生的头上, 试图拖垮整个抚鼎山庄。
而入狱后的宋澜生一方面因自己右手作废长期沉郁,另一方面也想要袒护聂香令, 干脆认下罪行。
有了宋澜生的签字画押以后, 葛承志草草就结了案。在此期间, 聂三省终究担心事情暴露, 在崔书入棺前, 派人在尸体上做了手脚,洒上赤金散, 一旦有人想要开棺验尸,尸体就会自.焚,将所有的证据都烧得一干二净。
可谁料京城当真派了段崇到西三郡重审此案,不出几日就查出其中端倪, 还了宋澜生一个清白。
在这整个案件当中,似乎与宋秋雁没有任何关系;再有之后宋澜生和牛四等人被杀一事,宋秋雁甚至可以说是处在了一个受害者的位置,故而无论是段崇还是傅成璧都未曾怀疑过她。
可若是细细想来,那位所谓的戴着面具的蓝袍男人也不过是宋秋雁的一面之词,如果真正杀害宋澜生、牛四等人的凶手就是宋秋雁呢?
那么在树林中发现的墨酥糖,以及类似女人大小的脚印就能完全解释得通了。
可猜想始终是猜想,就算能够对得上物证,也无法因此认定就是宋秋雁所为。
一来,她不能确定宋秋雁是否真得会武功;二来,宋秋雁目的何在?杀了宋澜生,又杀了牛四他们,挑起抚鼎山庄和雁门关的对峙,对于她来说绝无好处。
傅成璧明白,想要知道真相。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宋秋雁,询问当日的情况;另外还要将她的脚印与密林当中发现的脚印做比对,看是否能完全排除宋秋雁的嫌疑。
临走前,傅成璧问聂香令,“你可知,宋秋雁会不会武功?”
聂香令想了一会儿,回答说:“之前听澜生提过一句,说他们姊弟二人曾经在一起学剑。不过她应该只会一点花拳绣腿,武功不高。”
“多谢。”傅成璧敛了敛衣衽,停上半晌,眼眸漾起清光,对聂香令说,“对自己好一点儿罢。宋澜生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活着的时候这样折腾自己。”
聂香令目光凝到面前还冒着热气儿的rou粥上,冰凉的手指抚摸着碗口,怔了好久都没说出话来。
牢役将聂香令带回牢房,聂三省就被关押在隔壁,见她回来,忙握着铁栏问:“谁来找你?”
聂香令灰着眼睛,说:“只是寻常的审讯。”
聂三省失望之色尽显,重新蹲坐回去。很久,他又沉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跟聂香令说,还是在跟他自己说:“没事。过龙门一结束,我们就能出去了。”
……
傅成璧回到驿站中与段崇汇合。从他那里得知,就算是宋遥也不知道宋秋雁的下落。傅成璧愈发觉得她失踪得莫名其妙,又将此次的审讯以及推断告诉了段崇。
段崇听说以后也觉有理,说:“我即刻派人去抚鼎山庄取宋秋雁的鞋子做比对。”
傅成璧说:“关键还是找到宋秋雁。现在就缺她的一份口供了。”
段崇点了点头,立刻命人去抚鼎山庄。官兵来回两趟,回到驿站已是深夜时分,烛光顺着桌沿儿流泻下来,盈盈亮了满屋。
段崇拿过宋秋雁所穿的绣鞋比对,确定与密林中所发现那枚脚印大小基本吻合。
傅成璧闻言,不禁愣了一下,轻声喃喃道:“当真是宋秋雁做得么?”
得到初步的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