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之鸣金收兵后,走上观台,要带傅成璧一起回驿站。
段崇问起傅谨之,可曾找到宋秋雁口中所说的蓝袍男人的下落。傅谨之想起昨夜段崇的所作所为,对他更是不喜,白眼以待,但涉及案子,也只得如实奉告,“没有。”
段崇说:“已经查到何处?”
“刚刚盘查完鹤州郡,现如今已经到其他郡中去找了。”
段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会托人继续在鹤州郡摸一摸,其他就交给小侯爷了。”
“不用你来教本侯做事。”傅谨之看了傅成璧一眼,有些严厉地说,“璧儿,跟我回去。”
傅成璧知道他心中有气,哪里还敢有一丝忤逆,乖巧地跟到他身边,甜甜地应了一声。
兄妹二人一同离去。踏在澄金的夕阳当中,傅谨之将头盔摘下,将发尾掠至脑后。
他睥睨了傅成璧一眼,说道:“你倒是学乖啦?”
傅成璧嘻嘻一笑,“我晓得,哥哥不喜欢我和段崇在一起。”
“我也晓得,哥这样做,教你为难了。”傅谨之语气放得很平淡。
“无论如何,我只是不想让哥哥对他抱有狭见而已。以后你当真不看好他,我也一定会听你的话。”傅成璧说。
“你不伤心的?”
“伤心的。”傅成璧在他面前向来诚实,“只不过更不想见哥哥伤心。”
傅谨之怔了一怔,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哥对你也是一样的。”沉默片刻,他的声音发沉,沉得如同铁石,“今日夺龙旗时,段崇将那闹事的人打下高台,便是起了杀意。或许他自己都浑然不觉,可这就是他骨子里的天性。蛮蛮,你根本不知道他从前是个甚么样的人……”
“我知道。”傅成璧很认真地回答,“他已经同我讲了,不多,只是知道他生在千机门,知道他当过鹰犬,知道他曾经杀过很多不该杀的人。”
傅谨之显然有些惊诧,没想到段崇竟肯跟傅成璧坦白过这些事,他愿意告诉蛮蛮,必定是用了真心的。
“你不怕?”傅谨之问,“他能如此对别人,以后也有可能这样对你。”
“我相信寄愁,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她知道,段崇比谁都要厌恶曾经的自己。
傅谨之闻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他也只是想为蛮蛮挑选一个好的归宿,无论是对谁,他也不该因先入为主的偏见,就全盘否定一个人。
他低声说:“哥答应你,不对他抱有狭见。不过,他也最好别让我挑出一点儿差错出来。”
傅成璧一喜,“你愿意接受他了?”
“谁说接受了?美得他!”傅谨之轻哼了一声,“且不论他以前,就看现在,一个区区五品小官儿,在京城的屋子都是租的,家里连个下人都没有,每月就那点儿俸禄能干甚么?系个围裙,整天也就会摆弄那些个柴米油盐的小事儿了,咱们侯府就是招婿入赘也轮不到他这样没出息的。”
傅成璧脸上红红的,小声辩解道:“他为官清廉,六扇门的差事也没有油水可捞,自然如此了。柴米油盐的多好,以后都是要过日子的嘛。”
“你是甚么人?你是我傅谨之的亲妹妹,武安侯府的金枝玉叶,衣来招手饭来张口的,用得着盘算怎么过日子?”傅谨之点了点她的小额头,“他是不是给你灌甚么迷魂药了?”
“哪有?”傅成璧乱眨眼睛,躲着他的手指,“只是他没有的东西,我们侯府却是样样都有的,不缺他这些。不过呀,不像那些大世大家,段崇家中也没甚么旁的人,只一个剑圣师父,简简单单的,岂不是甚么都不用我Cao心了?”
“这倒也是……”傅谨之嘟囔了一句,又觉得自己随意松口不妥,立刻板起脸来,“不行,那我也得再看看,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他糊弄了你!”
傅成璧见他肯改变态度已然是大进步,这会儿当然不急,只抱住他的胳膊笑道:“好,有哥哥把关,我也安心。”
……
翌日休憩,百晓生这方已经有了回信。他派人在抚鼎山庄蹲了快两天,终于循着往别庄送东西的马车找到了别庄位置所在。
百晓生已经派人进里头探过一番,却发现宋秋雁并未在别庄上。
段崇不大悦,连傅谨之都蹙紧了眉头。
能将现场所发现的物证串联起来的只有口供,在场的唯有宋秋雁以及宋秋雁口中所说的带着面具的蓝袍男人,但现在无论是宋秋雁还是那个男人都不知去向,如此一来整个案件的进展就陷入了僵局。
段崇说:“我带着世忠再去抚鼎山庄拜访一趟,再问问宋秋雁的下落;劳烦小侯爷加派人手,尽快找到那个人。”
傅谨之点了下头。
一旁的傅成璧沉yin片刻,适才开口道:“我记得聂香令当初招供时是说为了帮宋秋雁才会杀了崔刺史,想必两人私交不错,我去大牢中再问问她,看知不知道宋秋雁其他的落脚之处。”
段崇说:“那让世忠跟着你一起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