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凤冒险进京与温思敏见面,根本就没有必要瞒着温信衡。
除非他是对温思敏起了杀心, 才会如此。而能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杀了温思敏的理由只有一个——她的存在妨碍了复国大业。
果真,看过书信后的温信衡没熬几天, 就让刑大狱的牢役给傅成璧带了一个话,说要见她。
傅成璧见时机差不多, 再次提审徐信衡。
他坐到椅子上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神气,甚至说在没有受刑的情况下已然十分憔悴潦倒。
他眼睛里全是血丝, 眼下乌青很重, 想必是多天没有睡过好觉了。
“我要见李元钧。”这是温信衡对她说得第一句话。
傅成璧挑起眉, 答道:“你还不如说想见徐有凤来得更现实些。”
温信衡捆缚着锁链的手狠狠拍打在椅子上,发泄着他的愤怒:“我说我要见李元钧!”
“他不是杀害你妹妹的凶手,就算见了他, 你又能做甚么?”
“他是!”温信衡吼道,“就是他杀了小敏!”
傅成璧:“你觉得他会蠢到将人杀死在自己府上,而后就地抛尸吗?”
“一定是太子想要救小敏出来,不慎被李元钧察觉,所以他才要杀人灭口。”
傅成璧说:“如果睿王当真已经察觉,且不提温思敏前朝余孽的身份,单单是在王府行窃的罪行,睿王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她乱棍打死,根本没有必要将尸首扔到自家湖中,徒惹嫌疑。”
温信衡脸色灰白了大半,傅成璧乘胜追击,继而道:“隐瞒她的死亡真相,沉尸翠屏湖,目的就是要栽赃陷害,嫁祸睿王。他要你不仅有国恨,还要有家仇,如此一来,你才能更加忠心耿耿地为他效命。”
傅成璧以“他”来做代替,甚至都没有说出名字,可温信衡心中好似早已有了答案。他怒然喝道:“你没有证据,这些全都是你的猜测!”
“你也没有证据,你所知的一切都是徐有凤的一面之词。若不是我让你看了卷宗,你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死于鹤顶红。”
这一句话显然激怒了温信衡,他脸上陡然变色,但听“铮”地一声,也不知锁链是如何断的,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温信衡已凌厉地扑向了傅成璧。
守在一旁的华英见状,疾步上前,身似风电,欲阻止温信衡。谁料温信衡力如浑牛,双掌一翻,猛打退华英,倏尔继续向傅成璧攻去。
傅成璧心下一惊,机警地扣住金镯,眼见他这攻势正是之前段崇教她防备时所出的招式,几乎是本能地就应对上。
她脚下疾退,金铰丝在金叶子的指引下绕飞,傅成璧扯线一收,招式灵巧简单,但金铰丝已死死缠上温信衡的手臂。
温信衡欲动,她便尝试性地拉紧一分,金铰丝锋利无匹,轻微一下就嵌入rou中,瞬间被血水淹没。此时华英的刀也已跟上,两人兔起鹘落,转眼间就将温信衡拿下。
温信衡没想到这么个看似娇弱的姑娘竟还藏有一手,当真匪夷所思,但很快手臂上的痛意蔓延至全身,疼得他冷汗大冒。
四侧牢役赶忙上来将温信衡一把按住,将他绑上了刑架。
华英从他掌心中搜到打开锁链所用的铁丝,冷着眼扔给牢头,骂道:“废物!”
几人都不敢吭声反驳,低头受训。
华英走到傅成璧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确认她没受甚么伤,才松下一口气。
她瞅了一眼金镯,说:“这世道太不公平了,我跟了魁君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平时教他指点指点招数还行,但要找他当师父简直比登天还难,他倒是好,把本事都教给你了。”
她明目张胆地表示了嫉妒之情。
傅成璧谦虚道:“一招半式而已。”
“这种欠揍的话也是魁君教得吗?”华英问。
她笑起来,“耳濡目染。”
这空档间,有一个牢役发了怒,拿刀柄狠戳了温信衡腹部几下。他倒吐一口掺着鲜血的秽物,整个人脑海已是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他垂着头,肋下受得伤在此濡出鲜血来,痛得他喉咙发出呜呜的呻.yin。
傅成璧看向他,正色说:“你说得对,我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而你也没有。京城中唯有一人,既不惧睿王,也不惧徐有凤,只有他能帮你查清温思敏的真正死因。”
“……谁?”
“段崇。”傅成璧走上前,轻声说,“不过他现在为人构陷,身陷冤狱。如果你肯说实话,我保证他一定能将真凶带到你面前。”
温信衡缓慢迟钝地抬起头,黯淡的眼神中复有一丝丝的光亮。
傅成璧一字一句地问:“你可愿意为他作证?”
……
之前刑部考虑到温信衡很有可能攀咬本朝官员,涉及无辜,所以对他的证词一直都是谨慎采纳;加上他不肯乖乖招供,故而对其审讯一直僵持不下。
不料傅成璧前后审了两次,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