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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女子不像蒙古女子那么大方爽快,白满儿登时红了脸,啐道:“不知羞!这种事也好拿来问一个女孩儿家么?”
孟桓自顾自地说:“不可能的。”
“他不会娶你。”
虽然心里清楚,可孟桓这样说出来,实在太伤一个女孩儿的心,白满儿变色道:“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就赶人了。”
孟桓撇嘴,提醒:“这是我的地盘。”
顿了顿,孟桓又问:“你明知他不会娶你,又为何愿意一直跟着他,不惜为奴为婢呢?”
白满儿腾地站起来,指着孟桓道:“若你今天来,就是想羞辱我,也请适可而止,孟将军。”
“我愿意跟着少爷是我的事,孟将军可是嫉妒没有谁肯这么无怨无悔地跟着你?”
“你知道为何吗?”
“因为你不配。”
白满儿破罐子破摔道:“少爷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才会陪你白白地耗了这么些年。”
“若不是你,他本该娶一房娇妻,有两三个孩子,过着平淡却安逸的生活。”
“你耗着他,却娶了别人,更可恶的是,你娶了别人还想锁着他,这世上怎会有你这样无耻的人?”
“说到底,不过是孟将军自以为高人一等,便能为所欲为,你做什么别人都得受着,你能娶妻他不能,你要他留下他就得留下,你口口声声说想跟他过一辈子,可行动上不还是将他当做个男宠么?”
白满儿冷笑地盯着孟桓逐渐沉下去的脸色,最后补了一句,道:“若我是少爷,便是死,也不会让你龌龊的占有欲得逞!”
“啪!”白满儿最后一句话才说完,便迎来重重的一巴掌,扇在她左脸上。
孟桓的力道,宋芷都受不住,何况白满儿,立刻就被这一巴掌扇倒在地,左脸高高肿起,火辣辣地疼。
孟桓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寒声道:“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嘴。若不是看在子兰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能安安稳稳地住在这里?早就到大街上要饭去了。”
白满儿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昂着头,倔强地瞪着孟桓:
“你配不上他。”
孟桓险些想掐死她,但顾忌着宋芷,只掀了桌子,冷冷道:“配不配得上,你说了不算。”
说完便拂袖而去。
经白满儿这一通骂,孟桓好多天没去看宋芷,不是生气,是不敢。只是吩咐了人,日夜守着宋芷,监督他喝药,时刻查看宋芷的病情。
如此过了小半个月,二月染的风寒是好尽了,心病仍在。孟桓特意嘱咐了厨房,每天给宋芷开小灶,都做宋芷爱吃的,开胃的。
在这样Jing心地养护下,宋芷的身体稍好了一些,脸上的rou也养回来了一些。
到四月,巴雅尔没有在孟府久留,启程回忽都虎那儿去了,将孟府留给新婚的小夫妻两个。
然而四月,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都路总管府的人荷枪实弹,鱼贯而入,要缉拿宋芷。
孟桓才下朝回来,就碰到这场面,当然不可能让他们把人抓走。
那个曾经被孟桓打过的同知,已经从从四品的同知晋升为从三品的副达鲁花赤,四年升了两阶,速度不可谓不快。
本来这等事不用他亲自出面,但许是记着四年前才崇国寺的仇,他带着人亲自来了,手里拿着总管府达鲁花赤缉拿宋芷的文书。
“奉总管府达鲁花赤之命,前来缉拿乱党宋子兰,包庇者与之同罪。”
“什么乱党,”孟桓心底有不好的预感,沉声问道,“没有证据,岂能胡乱攀咬?”
“证据?”副达鲁花赤姓胡,胡大人捻着山羊胡,声音细细的,“来人,把证据呈上来!”
“是!”他身后的知事应声上前,将证据呈了出来。
那是几份薄薄的纸,上面是至元二十年宋芷抄写的刘因的诗《白沟》、《塞翁行》等,还有十八年冬,宋芷抄写的《正气歌》。
当初在滕写《白沟》等诗时,因为孟桓突然来了的缘故,宋芷连原作者也没有标上,因此直接被当成了宋芷自己写的诗。而《正气歌》上却明明白白写着落款,“宋子兰,于壬午年卯月戊申”。
二者字迹一样,一对比便知是一人写的。
或许仅仅一个干支纪年说明不了什么,但加上那几首含义隐晦的诗,却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诗里明明白白写着对宋的怀念,这不是宋朝余孽,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注:这里有一个小bug,《新元史》记载:“至元二十一年,始置大都总管府。秩从三品。二十七年,升都总管府。秩正三品。”现在是至元二十三年,所以大都路总管府应该叫大都总管府,达鲁花赤也是从三品,不是正三品,但由于之前是这么写的……只好继续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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