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管宋芷的侍卫丫鬟都倦怠得很,七倒八歪地守在那里。
“少爷!”看到孟桓过来,脸色难看得要命,锦明吓了一跳,连忙屈膝行礼,“您怎么来了?”
孟桓瞥了她一眼,脚步顿在门口,临了竟然有些不敢进去。
……宋芷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作这幅画的呢?
他一定恨死自己了。
“……他近来,怎么样?”良久,孟桓问了一句。
锦明怯怯地抬眼打量他,想了想,如实说:“不大好。”
“先生病了,又一直不肯看大夫,前几日咳血了,这几日又吃不下饭……”
锦明话没说完,里头又传出宋芷一声急过一声的低咳。
病中的人像是极力在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肯让外面的人听到,但这哪儿是压抑得住的?
门倏然被推开了。
孟桓拿着画站在门口,犹豫了一瞬,才抬脚走进去。
到里间门口,孟桓看见了窗前坐着的瘦削身影,打翻了的颜料弄污了画纸,宋芷一手捂着嘴,一手扶着桌子,咳得腰都弓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看着便叫人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回来了,谢谢没有抛弃我的小天使们
&&&&&&&&&&&&&&&&&&&&&&&&第119章 君子偕老一
刹那间,孟桓恍然惊觉,他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他怎么……看着那么憔悴?
孟桓快步走上去,将画搁到一旁,一手揽着宋芷,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直到宋芷咳出一口殷红的血,孟桓才倏然变了脸色。听到锦明说是一回事,自己亲眼看到是另一回事。
“子兰!”孟桓吓得手足无措,把画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一边用袖子替宋芷擦嘴角的血,一面问,“你怎么样?”
“叫裴雅!”孟桓转头厉声道,“快,去把裴雅叫来!”
“是!奴婢这就去!”锦明也吓得花容失色,一转身就冲了出去。
“征南……”咳了血后,宋芷才喘过气,轻声道,“……我没事。”
孟桓瞪着他:“没事?这还叫没事?”
宋芷苦笑,无奈道:“你才成亲,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你闭嘴,不许说话!”孟桓将他拦腰抱起,大踏步走到床边,才轻轻将他放下,盖上被褥,掖好被角,心疼不已,“你自己的身体,怎么半点也不知道爱惜?非得把自己折腾死了才甘心么?”
宋芷抬眸看着他,孟桓脸上的担心不是作假,可他已经没有心力来回应。
“我想跟满儿一起回兴顺胡同。”宋芷说。
孟桓的神色僵了僵,想帮宋芷擦汗的手顿在半空,又若无其事地垂下来,替宋芷拭去额角的冷汗,低声道:“你先养好身体再说,现在病成这样,不许说这些。”
宋芷不依不饶:“那我病好后,就可以回去了么?”
孟桓皱眉,没有说话,可很显然,他是不想答应的,岔开话题:
“锦明说你前几日咳血了,你也不知找大夫看一看么?”
宋芷明知孟桓不肯让他走,情绪顿时低落下去,轻轻道:“府里人都忙着,不想添乱。”
“胡闹,”孟桓说,“身体是最重要的,怎么能叫添乱?你就这么拖着,病越拖越严重,才是添乱。”
宋芷说:“你嫌我添乱么?”
孟桓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胡说什么?”
孟桓低下头,用额头贴着宋芷的额头,没发烧,倒是发冷,“是不是病糊涂了?”
宋芷说:“病糊涂了你就让我走吧。”又说,“但孟将军家大势大,若是执意想把我留在这里,羞辱我,宋芷却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受着了。”
“将军,”裴雅出现得恰是时候,他拎着药箱,一瘸一拐地向孟桓行了礼。
“快过来,”孟桓招手,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看看子兰怎么样了。”
裴雅跟宋芷也算老熟人了,宋芷至元十八年秋住近孟府,如今至元二十三年春,近五年时间,裴雅诊治宋芷的次数比孟桓还多。
他仔细打量了宋芷的神色,查看了眼白、舌苔,把了脉,又询问了一些具体症状。
“子兰怎么样?”末了,孟桓问。
裴雅看了孟桓一眼,他知道孟桓近日大婚,也知道宋芷和孟桓的关心,出于医者仁心,裴雅如实道:“依草民之见,宋先生主要是心病。”
心病,宋芷能有什么心病?自然只有孟桓。
这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孟桓,宋芷是因他而病了。
“怎么治?”孟桓皱眉问。
“将军莫非不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么?”裴雅说。
话虽如此,裴雅还是给宋芷开了方子,助他调理身体,药方里加了些凝神静气的药材,助宋芷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