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脸,细细的端详着。两年了,好像长大了一点,脸上的线条渐渐分明,褪去了往日的稚气,但是,贴在自己怀里的样子,还是仿如从前那个未经世事的孩子。探报不是说夜夜欢歌吗,可是刚刚的生涩,却让人觉得,他还是只属于自己的……方景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为什么一遇到他,就会痴心妄想。已经落到如此田地,还能指望两个人如从前般,生命中只有彼此吗?
垂眼扣上那只紧紧握着的手,上面的细绳被汗水打shi,红绿色愈发分明的映在皓腕上。你一定很想把它摘下吧。方景驰又看看了自己的手腕,上面缠着一条玄色的缎带,手绳从里面突出成一条细细的痕迹。不是不想看,而是每次看,都刺的自己生疼。轻轻把头埋在云玉的肩窝处,紧紧的抱着愈发清瘦的人,嗅着依旧带着青草气息的身体。是不是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不会挣扎,好好的让我抱一抱。
窗棱被轻叩的声音打破了屋中的暧昧宁静,低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皇上,青龙王带人上山了。”
恋恋不舍的放下肌肤相贴的人,在额头落下一吻,方景驰草草整理了两个人的衣服,转身翻出窗外,回头看了看躺在月光照耀下的昏睡的少年,也许是因为身上突然没有了相贴的温度,眉头微微皱着。
一代帝王低着头,紧紧握紧了拳头,似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才挤出两个字,“走吧。”
“皇上,不带走他吗?”清平不解的望着面前似乎无比痛苦的人。在墓前不眠不休的守了三天三夜,不就是为了带走这个心心念念了无数个昼夜的人吗?
方景驰没有说话,只是向着树林深处走去。原本只是想看看那个人,想亲耳听到他离开自己的原因,从此便好彻底断了念想,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更没想到,自己还是离不开他,还是想独占他。但,还不是时候。
叶清平看着渐渐消失在树林里的人,只觉得那个身影无比的孤独。树影投在那人身上,让人莫名的觉得冷的化不开。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玄武王,却独独得不到自己爱的人。他不清楚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从当年的方景驰醒来,没过几日,先皇便也驾崩了,两重打击似乎让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冷酷,变得无情,变得让人再也看不出情绪。把自己从太后身边调来做贴身侍卫,每日对着永相守喝酒,听自己讲关于那个人的故事。纵使万般宠着小琴师莫离,但只要知道离琛的人,都知道,他宠着的,是他。刚刚两个人在屋里发生了什么,守在屋外的人自然明白。皇上,明明放不下,为何还要彼此伤害呢?叶清平起步跟上越走越远的人,脑子里混乱成一团。
青龙王周子安带兵上来的时候,整个山寨还在为今天的大收获喝酒划拳,好不热闹。离琛走后,他总是放心不下,于是还是带着一对人马随后便跟了上来,还未到墓地,便遇到焦急寻找离琛的守卫。于是百般搜寻,终于还是找到了山贼的藏身之处。
周子安一路来到山大王的房间,门外的喽啰被打翻,冲进屋子便看见白衣少年躺在肮脏的床铺上。白衣被撕破,凌乱的挂在身上,脖颈和锁骨从破碎的衣襟里露了出来,上面布满了红色的吻痕。一截雪白圆润的小腿从衣衫下摆伸出来,昭示着这是一具多么美好的身体。着眼向上,下身的布料便是一片白浊,还散布着滴滴血迹。
牙齿被咬的咯咯响,周子安紧紧握着双手,即使不长的指甲也嵌进了掌心,眼里是如火山喷发般的暴虐与愤怒。他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从那个凌乱的身体上,他甚至能猜出之前是多么的惨烈。“整个山寨,无论男女老幼,格杀勿论!”这是他即位以来,下的最残忍的一道命令。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会放过老人和孩子,可是这次,他没有,他要血洗整个山寨。
“云玉……”周子安走过去,轻轻抱起昏迷中的少年,泪水不受抑制的流了出来,“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离开,对不起,我让你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
离琛恍惚中觉得自己被人抱了起来,那个怀抱,让人觉得温暖又安心。于是抬手拽了拽抱着自己的人身上的衣襟,又朝着温暖的胸口蹭了蹭,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酸和委屈漫上了整个心头。周子安看到怀里的人嘴唇微微动着,于是凑近去听,一个虚弱微小却无比清晰的声音刺得周子安心口生疼。在昏迷的时候,在受到如此□□的时候,在无比虚弱的时候,他叫着的,却依旧是那个人的名字:
“景驰,我疼。”
“景驰,我想回家。”
周子安紧了紧抱着离琛的手臂,柔声回着,“好,我带你回家。”
我带你回家,无论你叫的是谁的名字,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只要带你回家的人是我就好。
轻轻打横抱起怀里的人,慢慢的走出去,生怕再弄疼满是伤痕的他。动作是轻柔的,表情却是无尽的痛苦与苍凉。身穿青袍的帝王,伤心欲绝的抱着一袭白衣的少年,就这样踏着满地的鲜血,伴着周围的刀枪剑戟,化成一副令人扼腕的画。
“启禀皇上,所有人均已毙命,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