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个水银的。”
“是呢,交给你了。”江白朝上空送去一抹仰望的目光,故作轻松。
他们这头利用氮气将水银冷凝住,一把将水银连同玻璃管敲下,算是暂时结束了一个炸弹的危险统治。那头直升机便来了,轻而易举将困在高空的五人救回安全地面。
云梯上的人也安全到达地面,江白狠狠吐出一口气,迎上去,对秦晚笑道:“这一次不食言,你以后尽管去占领我的沙发。”
秦晚一笑,拍拍胸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想到后福就是一张沙发,不过没关系,小命要紧。”
听得“小命要紧”四字,江白转身向着拆弹人员,询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不紧不慢在他人协助下脱掉防护服,露出白皙清秀的年轻面庞,笑道:“花晚照,江组长您好。”
“你这名字……”他含笑,“倒是与你挺配的。”
“我倒是觉得父母给我取了个很有意境的名字,反觉得自己配不上了。”
“不,”江白拍拍他肩膀,“你比这名字有Jing气有骨气有胆气,但还是要多多关护自己。”
“我会的,谢谢江组长谬赞与提醒。”花晚照嘻嘻笑着,眼角不经意扫到一个站着的西装革履的人,一头长发在午阳中招展,他的目光正冷淡地看着他们,仿佛并没有被方才九死一生的态势所感染。“那人是谁?这般打扮不像是检侦组或是治管所的,倒像是文职的。”
江白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眼中逸出一道光,自信地,似乎已然抓住了猎物尾巴,就等着猎物回身咬他一口或委曲求全。“柳教授,我们的外援。”
“哦,这就是在治安系统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柳教授么?想不到长得这般斯文。”
“怎么?你对自己的长相有意见?”
花晚照不明所以,歪头细想,恍然大悟,拍了江白胸膛一把,笑道:“江组长你是维护他还是赞扬我?”
秦晚看他二人互动,挑眉抱臂,不悦插话。“或许二者都有。”眼神飘向江白,江白读得很懂,不过又说他不分场合撩人罢了。
江白嘴角一挑,似乎有一种报复的坏意。“秦晚,这里的排查与调查工作就交给你与这边的治管所了,我与郑懿先回了。”不理会忿忿的秦晚,江白朝花晚照笑着挥挥手,朝柳长卿走去。
柳长卿却一把转身,黑发在橙黄的日光下旋转画环,泻出几许星光莹莹。他走回长椅上,掏出手机自顾在chat上找许容生问询课题调查进度,并提醒他记得参加下午的会议。
江白在他身旁坐下,瞧他手机屏幕一眼,眉间凝冷,语气结霜,问道:“柳教授是不是只会关心自己?”
柳长卿一边回复许容生,一边淡淡说道:“是。”
“哦。”他也淡淡应一声,许久方又问道:“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柳长卿打字的手微不可觉地一住,半秒后继续熟练的舞着。“没什么,坐久了罢了。”
“哦。那接下来……”
一阵舒缓的音乐声响起,柳长卿即刻接通。“方玖,你到了?”
“长卿,云长跨海大桥发生爆炸,交通堵住了,来不了。看来你今晚要在那边住一晚了。”
“那好,你先回去吧。真是抱歉,浪费你时间却又接不到我。”
“没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打给我,血……”
柳长卿忙打断他:“你先回去吧,改日我来找你。”
方玖也识相,在手机那头点头。“好,新闻说游乐场发现炸/弹,看来你也是跟着检侦组跑来跑去,记得吃东西。”
“好。”
柳长卿挂了电话,漠然看向江白,事不关己一般。“云长跨海大桥发生爆炸,你可要去?”
“想不到这方玖也是遇事的主。”他讽刺的目光投到他手机上,站起,“走吧。”
柳长卿一站起,恍惚一阵,勉力支撑抬步跟上。前头的江白,正扯着一丝笑容目不斜视朝前走着,Yin冷的、桀骜的、不屑的,有一种君临天下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他忽而转头,笑问:“你知道‘一’在哪里吗?”
他在脑中地图上又标注了一个地点——云长跨海大桥,却不知道接下来的在哪里。脑中的轮廓,太模糊,太抽象,有太多的可能。
柳长卿停步,眉间重峦叠嶂,“那你得先告诉我,你的‘一’指的是什么。”
他游走在柳长卿是嫌疑或清白间,故作神秘,将手指放在唇间,笑而不语,仿佛他正与他或谁在下一盘凌乱而指向唯一的棋。
临天望洋(一)
一阵怪异的铃声打破神秘又危险的气氛。
“小淓?”江白接通,疑惑。
古小淓一脸不耐烦,声音透露出疲惫。“江白,段蠡昨日到收领所去无意中查到所长说谎了。”
“你等等。”江白觑一眼柳长卿,左手插着袋故做无谓闲荡到几米外,倚着栏杆,目光四散,却是有意在留心柳长卿。“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