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先在游乐场等我,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可以到,到了打电话告诉你你来正门。”
“嗯。”
电话挂了,转头见江白正看到猎物般盯着他朝他走来。一到身前,夺了他手机,厉声质询:“打给谁?”
“方医生。”
“他有份?”
“什么?”
他一笑,猫抓老鼠的得意。“你打给他做什么?”
柳长卿无言白他一眼,“让他来接我回家。”
“你是外援,不用做事?”
“你对我投了不信任票,我没必要在这里。”柳长卿看一眼摩天轮下那头紧急聚在一起讨论解决方案的人,说道。
“你不想自证清白?”
“不想。”
江白正要说什么,那头郑懿朝他一边扬手一边喊:“白大。”
江白深深看他一眼,提步朝郑懿他们跑过去。柳长卿环顾四周,寻了路边一张长木椅,倚坐着,失神地看着不远处的海滩。海滩又绵又软,似云;海水又宽又阔,似天。天与地,原本便是混沌一体的。万物皆有根源,唯独他无根无芽。不知往哪里溯源,不知往何处生长,便漂浮在世间,对一切冷嘲热讽与阿谀奉承尽带无谓。
可他毕竟是个人,平日交友寡,只有钱浅、方玖与许容生的人。
目光从远处收回来,猝不及防被人一拍肩膀。他转头,正见一个高贵却又未脱活泼的女子在他面前展开笑颜。
“钱浅?”
“柳教授在这里做什么?来玩还是来工作?”她看一眼那边忙碌的人群,牵了牵手里的小手,将一个七八岁小男孩拉到他面前,笑道:“小珣,跟柳教授说声好。”
小男孩一把撇嘴,“不要,我不认识他。”
“小珣,你一开始也不认识我不是?多交些朋友不好?”
小男孩犹疑了一阵,见柳长卿对他温和一笑,便小声喃喃:“柳教授好。”
柳长卿抬眼看一眼钱浅,依旧笑着。“你好。今天跟钱浅阿姨来玩?”
“不是钱浅阿姨,是钱浅姐姐,她说没结婚不能叫阿姨。”
“是这样的吗?”柳长卿哑然失笑,顺势而下,“你爸爸妈妈没来?”
“今天我八岁生日,爸爸妈妈没空,就让钱浅姐姐带我来玩。他们说,星期天他们有空了,还要带我来一次。”小珣眨着撑着浓密睫毛的大眼睛,眼里语里满是天真。
“那为何不星期天再来?”
“因为,今天是我生日。”
柳长卿一怔,嗫嚅:“生日这般重要?”
小珣点点头,脸上都是稚嫩的成熟气息。他以为,他的想法就是整个世界,所有的合理不合理的想法,都是运转规律,只要跟他有关。“教授叔叔你什么时候生日?让钱浅姐姐也带你来玩。”
柳长卿脸上温和的笑容不期然溅落,轻摇头:“叔叔年纪大了,不需要来玩。”
“这多没意思啊,你应该在生日……”
“诶,”钱浅立马拉了拉他的手,出言打断,“小珣,叔叔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要去强迫叔叔。叔叔估计有其他事情要做,我们不要打扰叔叔做事,去玩好不好?”
“好。”小珣点头。
“对不起。”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安保人员来,“我们已经封场了,请您带上孩子到安全地带游玩。”
浅浅问:“怎么了?”
“没事,远离这里,到游乐场东边去吧。”安保人员伸手将他们二人挪开。那二人只得糊糊涂涂心情不悦地离开了。
柳长卿看着他们出了视线,拿出手机无聊地刷着今日新闻。
生日又如何?脑中冒出一句话:未知生,安知死?所以他不知生为何,死为何。似乎一切,都是别人在替他关怀,包括他自己。
他不愿如此,可他不得不如此。
江白朝他扫去一抹意味不明的目光,继续埋头商量计划。忽而“砰”的一声,一个车舱从高空坠落,砸烂了底下一丛烂漫的野花。
游乐场(二)
看那陨下的车舱,恰似断井颓垣。
那边一阵惊忙,有人跑去查看,长吁一口气。“是空舱。”
穿好防护服的拆弹人员一急,怒道:“都死了是不是,ye氮来了没有?”
没人回答他,却有人来个这态势火上浇油:“江组,云梯够不到上面七个舱,其中有两个有人。”
“其余救下来了?”
“其余救下来了。”
江白抬眼,抓起那张得意Yin狠的挑战便条。只见便条上那几个“随意藏了六个炸/弹,你们就随意找找”仍在赤/裸裸地嘲讽他们,江白一拍便条,咬牙切齿:“若是都爆了,摩天轮会不会倒?”
拆弹人员回道:“这种水银炸/弹当量不高,摩天轮扛得住。重点在于,不知道有人的两个舱里有没有炸/弹。”
郑懿朝那处残破指过去,质疑道:“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