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怪异的眼神,而后自顾清清冷冷步上楼梯,转进小花园里。
江白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良久方回到车里。他一笑,心想:被他一个大男人抱着是这般反应,还真要考虑这柳教授是不是谈过恋爱的人呢。他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张朗,让几个有空的同事,尽量是未曾见过面的,到钱小姐的‘乐天’酒吧去交交朋友玩玩耍,莫问,仔细观察观察就好,明天回来报告。”
手机那头的张朗了然应声,支吾了半天又问道:“大白,那你去不去?”
“怎么了?”
“我怕钱小姐盛情我们的同事招架不住啊。”
“去你的,微服出巡还亮什么身份。就这样,我晚上还要回去看看生竹。”
江白挂了电话,转车而出。来到出口,见后头没车驶来,停下对方才的保安说道:“您好,请问柳教授今天有开车上班吗?”
保安想了想,笑着应道:“好像有呢,乘了您的车回来,明日星期三,我记得他有课,估计明日得到对面去搭公交车。”
“难道柳教授没有其他同事或朋友可以载他一程?”
“柳教授吧,人挺温和的,朋友却不多,我好像也只见过一个女的来过几次,挺漂亮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女朋友。貌似还有一个男的,说是柳教授的助理。不过柳教授一般不搭别人的车,向来都是自己开,您是第一位。即使别人开车来了,他也是开自己的车。”
“这样啊,那我明天得来接他上班才行,不然就太不好意思了。”
“嗨,有什么不好意思,他又不是没搭过公交,就是会引燃一车人罢了。”保安哈哈笑了,似乎他曾经看见过这般喧闹的场面。
“危害公共安全的事我可不能让他干,他明天大约几点上班?”
保安皱眉想了想,恰好身后喇叭声响了起来,他慌忙朝下比了食指和拇指,便见江白驶了出去了。身后车辆随着出去后,保安忽而对着自己的手指发愣。
又窃
春末的阳光收得不算早,但五点左右已有一丝丝凉意。一路繁花飘飞旖旎,片片朝车后散去。那些落在地上的,只能被来往车辆碾成英泥。落叶不归根,落花不成土,忽觉甚悲凉。
他在阳光像星光般闪烁的车玻璃里又看到了那个梦。
“叮咚,叮咚。”
门开了,是一位慈祥和蔼的退休老妇人。她看一眼门外之人,柔和一笑,开门。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有东西从门里跃出门去,扑在来人怀里。
老人眯眯眼笑着:“小江啊,你看它多想你。”
房里传来脚步声,不多久便又有一位老人探出头来,拿着锅铲,看一眼来人,亦笑:“今天回来得早,要把它带回去?”
江白实在接受不了太热情的哈士奇,反倒觉得它平时傻乎乎的行径更让他觉得喜爱,便不管它如何在他双腿缠绕,也只摸摸它脑袋。随后直起身子对两夫妇说:“今天我先把它带回去,上班了再把它送来。劳烦徐伯伯徐阿姨了。”
“好,先领回去吧。”老妇人说。
老人正想回去炒菜,忽而转身,带着一丝宠溺与嫌弃,道:“下次叫我徐叔叔,要不叫她徐婆婆。对了,在楼上不要跟它玩得忘乎所以,搞得砸铁砸锅似的。”
江白歉意一笑:“好。”
江白将生竹领回家,便自己先躺倒在沙发上。不管生竹如何在他身上作乱,江白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担忧与疑惑里。
直到现在,他才有空将上午两位大哥告诉他的晴天霹雳再重新仔细梳理一遍。这一梳理,他便更觉可怖。想着想着,日头渐没,生竹也在他身上睡着了,而江白自然也睡过去了。
他嗜好不多,闲下来睡觉算是最大的嗜好。他总认为,睡觉不是偷懒的方式,而是一种另类的思考方式。他在睡梦中,放松自己,不自觉地遨游思想海洋,常常会有了不得的收获,当然,都是破案上的收获。平常的时候,睡觉也真的只是睡觉而已。
春天的晚照还有一丝一缕,斜斜映在洁净似淌水的梨白带浅青地板上,随着窗纱晃荡而游移,恍恍惚惚扑朔迷离,像一片烟雨遥遥。
那里有一面镜子,镜子里都是水,潋滟凄迷。半空挂一轮诡谲的月,镜子下倒映着一棵树,半边樱,半边柳。柔风中,柳叶絮絮往下,圈出一团团涟漪。而飘落的樱花正徐徐上升,有些还因风的搭载而扑到他脸上。樱花,他认为,绚烂的死亡之花。若得樱花般死得轰烈,一世不枉。他抬眼,惶然——镜子上面,没有樱柳,只有他和一个人影。他擦了擦眼睛,人影好像从来都不是人影,而是一座缥缈的山。
那座山悬在半空,烟雾弥漫,神秘梦幻。又一阵风吹过,烟雾渐渐散了,他看见那分明是一个人。
那人……好熟悉,可是是谁呢?
他心头疑惑又苦涩,伸出手去,那人影却飘远了。
“不要走。”他喊道,“不要走。”声嘶力竭地。
那个人影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