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来。为此,沉慕还故意先行离场,好让尹灏觉得武棣之羊入虎口。可谁又知晓,武棣之一夜未派人禀报消息,这不,他只得一早入宫来碰个运气了。
“昨夜郡主也来了,我喝醉了,也不知后头发生了什么。”武棣之笑得坦然,回的也坦然,仿佛在同他讲着今日天气不错一般。
沉慕一惊,道:“北儿也过去了?”他素是知晓沉以北的心性,这般说着他也绕着武棣之走了两圈,又伸手捏了捏他的双臂,关切道:“她没伤着你吧?”
武棣之摇了摇头,笑道:“怎你们都觉得郡主会对我大打出手?”
“我这外甥女我还能不晓得?她自打就是臭脾气,小时候打我,长大了就得打你了。你这都跑去喝花酒了,她能不动手?我跟你讲,她那时候还专门扮个假小子跑去花楼,就为了盯着你岳父去花楼干了什么。”沉慕说着这番话,音调都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武棣之点了点头,道:“可是我喝醉了,郡主自是不好对我做些什么。”
“喝醉?”沉慕讶异,道:“我昨儿个可是让你先服了醒酒药的,那东西在身上,两个尹灏都不可能灌醉你,你怎么可能喝醉?”沉慕知晓武棣之这人素来没什么酒量,所以让他预前服下昭容送的醒酒药。这药效一向都十分好,即便武棣之这样的一杯倒也不会出差错,他何来的醉酒?
“我是装醉,可是郡主不知道,她见我醉了,便也没说些什么。”武棣之笑得一派从容,面上更是三分恬静,两分得意。
“你扮猪吃老虎啊!”沉慕大怒。他原以为武棣之会被沉以北欺负,为此可是担心了好久,可现在才晓得,这两个人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一个是吃人的老虎,另外一个更厉害,扮猪吃老虎。
“非也非也,多得郡主怜惜才是。”他这般说着,笑着迈进了东宫。武棣之心中也是明白,有些话若然直白说出来,便不好玩了。
一旁的沉慕见状,想了想,暗暗替自己那个外甥女生出了几分担忧。
“扑通”一颗石子入池。
“扑通”又一颗石子入池。
沉以北坐在院子里头看着一池锦鲤愣愣出神。昨夜,她本想好好问下武棣之,却不料被酒醉之后的他搞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后来,她打算在早上继续审他,却不知为何见他便觉得尴尬,只得一早就躲了出来,窝在公主府里头发呆。
凌御风抱了个西瓜坐在凉亭里头,见她已经一个人坐在池边晒了一个钟头的太阳,执起桌上放的桃核扔到了她的背上。沉以北吃痛,转头见是凌御风,眉头微微皱了皱,复转过去,继续盯着水面发呆。
“你长得够黑了,再晒就要成炭了!”凌御风冲着她又吼了声,抽出了自己的配剑开始细细擦拭。
沉以北耸了耸肩,纵身跳进了凉亭,拿起桌上的桃子边啃边盯着他看。
只见凌御风将自己的配剑擦拭干净,然后手起刀落,当桌上的西瓜劈开两瓣。“别说当叔叔的对你不好,喏,一人一半,勺子自己拿。”语罢,抱起半个西瓜就开始吃。
沉以北啃桃子的手僵在半空,直到见他吃了好几口西瓜进肚,她方将手放下。“都说行走江湖的人此生最为重要的便是自己的兵刃,就像咱们行军打仗的一样,刀剑只用在战场上,怎么你就这般待自己的配剑?”旧时曾有人以断对手兵刃来辱其门面,后来他们便因此结仇,生生斗到了死。而此时,他凌御风一个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居然用自己的剑来劈西瓜?
凌御风伸手抹了抹嘴,道:“用来劈西瓜,总好过用来杀人吧?什么辱不辱的,还不就是看用的人是什么心。无论再好的兵刃,那都是死物,没有什么是比人命更重要的。剑断了,可以修复,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他这番话说得在理,让沉以北一时诧异。在她眼里,这个叔叔从来就不是个会讲道理的人。
沉以北点了点头,笑着继续啃手里的桃子,到也不再说些什么了。
“昨儿发生什么事了。”凌御风见她笑了,几步行到她的身旁,道:“我听说你捉jian捉到寻芳楼里去了?你家那细胳膊细腿的小书生,要在床上躺个几天啊?”
“呸,你怎么在京城眼线还这般多,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知道。”沉以北啐了他一口,心想真是事事都瞒不过他。她将桃核放回桌面,道:“他昨儿个喝醉了,我本想问他为何会同尹灏在那寻芳楼里。”
“那你可以今儿个继续问啊。”凌御风瞅着她有些好笑,眼珠子在那儿转了几圈,又道:“还是昨儿夜里那小子对你做了些什么,让你害羞到不敢同他打照面?”凌御风对自己的嗅觉一向满意,能让沉以北这样一个聒噪的姑娘变得这么安静,那定是出了她从前未有发生过的事。
“呸呸呸!”沉以北连着呸了三声,抱起桌上的另外半个西瓜坐得远远的,显然是不打算继续理会凌御风了。
“行了,别置气了,等下我陪你一同去趟太傅府,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给你问出来。”知道沉以北是真动气了,凌御风便也不再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