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知道这个陵墓的规模堪比帝王,陵墓里挂着无数长明灯,面向着北方。
十一月,李仕明被封为东陵国师,赐姓苍,改名景麟。
一年半后。圣祖566年四月。
北陵冰雪褪去,春暖花开。
蓬山明台寺中,两人正在一张石台上下棋。其中一人气质儒雅,手持折扇,正聚Jing会神地看着棋盘似在思索。另外一人白衣飘飘,眉宇间一股超然洒脱之气,他见对面那人的神情甚是认真,不禁笑道:“褚先生,你已经赢了,干么还这么认真?”
褚兰舟摇头道:“凡事不到最后一步,就都难讲。也许会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你做大夫不也是如此,不到最后一刻,怎能放弃病人不理?”
江上仙笑叹道:“我是说不过你。”他站起身来,好像不想再下了,背着手在寺院中踱了几步,见青山铺翠、山花烂漫,院中池水里小荷尖尖,赞道:“好一派春光!”
褚兰舟问道:“你真不下了?”
“何必窝在那里费脑筋下棋,不如来看看这片□□。”
褚兰舟听罢,也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望着远山的云海说道:“确实好景色。”
江上仙眺望远方出了一会神,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忽道:“你刚才说,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弃病人,倒让我想起在我所有病人里,有一个让我印象最为深刻。她三番五次死里逃生,却并非是因为我。”
“你说的是云小鱼?”
“不错。我这个病人,当年两次是得北溟所救,而最后一次,却是沈瀚亭救的。”
褚兰舟听了,神色变得有些怅然:“云小鱼跌入古兰江,被救上来后一直昏迷不醒,北溟说她的情况已经回天乏术。那年的元月,沈瀚亭来找我喝酒,说他有办法能治好她,我当时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办法。”
江上仙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记得也是那时候,他问我有没有办法救小鱼,我说有一个,却没有告诉他那办法是什么,因为我实在不忍说。但他当时多半猜到了,因为群真会内武功高强的人虽多,但是练过《北溟心经》的却只有他一个。”
褚兰舟神色黯然:“那本书我也曾翻过两眼,虽然知道能救人命,却不知道代价是以一命抵一命。北陵战败后,他跟咱们一起回到皇城。云小鱼那时还在含凉轩昏迷不醒,命悬一线,那晚他忽然说要跟我喝酒,还喝得很高兴,说要是能一辈子这么喝酒就好了。第二日早上,我一起身就发现他人不见了,到了午时,云小鱼却醒了过来,我才明白他定是把元气都给了她,自己默默离开,去了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过剩下的日子。”
褚兰舟顿了顿,想起那日沈瀚亭酒后说的话,叹道:“他其实喜欢云小鱼很久,只是他和她是师徒,他只能把爱放在心里。他杀了袁长志之后,对云小鱼更是倍感愧疚,很多话就更加说不出口了。”
说到这里,褚兰舟的神色忽然甚是感慨:“只是为了云小鱼,他终究还是不愿把事情做绝。回到北陵后,他告诉我与袁长志对阵时,他其实并没有下杀手。因为他知道袁长志当时心痛欲绝,根本不可能取胜,他不想胜之不武,所以手下留了情,并偷梁换柱救出了袁长志。”
江上仙颇为动容:“哦?那袁长志现在如何了?”
“那就不得而知了,大概在什么地方隐居吧?”褚兰舟感叹着,走到石台边重新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想了想,又放了下来,改成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叹息道,“沈瀚亭告诉我这一切之后,跟我说希望小鱼从此在这世上不用再孤单一人。可他自己呢?如今孤零零一人躺在九泉之下,该多冷呢。”
褚兰舟说完,举起酒杯,将酒慢慢洒在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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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皇宫内,国师府飞云阁里,李仕明伫立在门口痴望着远处的山崖。
门大开着,他却好似并没有意识到冷。
“景麟大人,天冷了,多披件衣服吧。”淮胜手拿一件裘锦披风给李仕明披在了身上,李仕明才缓过神来,微微颔首道:“好。”
淮胜继续道:“今年的天气真不正常,还不到十一月,昨晚居然下雪了。”他啧啧了两声,又劝道:“大人回去吧,别着凉了。”
李仕明在门口又站了片刻,才缓缓转过身回到屋内。
淮胜关上门,对李仕明道:“下雪天喝酒最暖身,我去给大人烫壶酒如何?”
李仕明却摆了摆手,在案后坐下。他拿起笔沾了些墨,像要写字,却又停住了,半晌忽问道:“淮胜,如果有一样东西你苦求不得,你会如何做?”
淮胜微微一怔,琢磨了半天,答道:“那得想办法啊,反正光坐着干等天上掉馅饼,那肯定是不行的。”
李仕明听了没有言语,片刻后忽然淡笑起来:“不错。简单直接,比想太多要好。”他的神色变得有些明亮起来,对淮胜道:“传禁军统领贾未名贾大人,……我要让他给我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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