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小,在他心里,他和令无争的父子之情跟姐弟之情是同样重要的。
令无争也没有因为刘雁语的事对他态度上有什么变化,一如既往地严管厚爱,仍旧当作儿子一般教养。
很快,盛夏来临,雪山脚下的盛夏没有一点酷热,即使艳阳当空,雪山融水仍会带来丝丝缕缕冰雪的气息。
随着时序的递进,禹国大军也在边境完成了集结,第一场正面战场的交锋开始于夏至之日!
那是朕第一次上战场,也是rourou第一次上战场。
在入阵之前,朕与rourou站在城墙上意气风发。
朕本以为凭朕的本事,可以万军阵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可是当朕真的跟着rourou冲进汪洋一般的人海里,朕的眼前就只剩下冲向rourou的那些全身都被血rou糊满,根本看不清楚面目的敌人,还有那些防不胜防的暗箭,那些闪烁着寒光的长矛,还有那些可能从任意角落里朝着rourou袭来的武器,甚至可能是一颗被斩落的人头或者是一条飞来的马腿。
时间好像凝滞了,当那仿佛永远不会响起的金锣声终于咣咣地响起,那简直成了朕平生所听过最美妙的声音。
朕跟着rourou退回城内,朕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朕再也不想上战场了。
而rourou,回到城里,惨白着脸,发抖的手,却仍旧坚持着巡完了整座关隘所有城垛,并且勉强自己在晚上吃下了满满一大碗拌着羊rou汤的面疙瘩——尽管是吃完回到营帐里没多久就全都吐光了。
“臻王殿下虽然年幼,却非池中之物。”
“只说以亲王之尊,敢万军阵中亲身上阵杀敌的,开国以来老徐我也就见过咱们小殿下一个。”
“哈哈,老徐,我可是记得当年你刚当兵的时候,第一次从战场上下来,可是三天都没敢见荤腥,闻到rou味就吐得跟个怀了孕的娘们儿一样。”
“滚你妈的蛋,你当年又比老子好到哪里去,第一次冲上去的时候,看见禹蛮子的刀砍过来,你他娘的腿都是软的,要不是老子拉你一把,现在你坟上草都得有一人高了。”
当然,这些都已经是战争最开始时候的事情了。
谁也没有预料到,跟禹国的这场战争会持续那么久,打得那么艰苦。
三年过去,炎威军损失过半,甚至连胜峪关都数次险丧敌手。
而在炎威军在缺粮缺饷对抗禹国不断增派的大军时,伪帝与老鬼还有顺王在中原的王位争夺战也逐渐进入了白热化。
他们在炎威军与禹国大军的战局陷入胶着的第二年已经看出禹国此次来势汹汹,瞅准了炎威军一时半刻脱不出身,竟是将炎威军视作了抵挡禹国大军的唯一屏障,径自在广大的中原地带开始互相攻伐。
炎威军只有三十万,禹国的东野王和三皇子司徒茂却是抱着势在必得之心,举全国之力来战,先期部队便有足足五十万,之后更是不断增兵,甚至多次在山中挖掘通道,试图绕过重兵据守的胜峪关。
只是,苍峻山脉山势险峻,山岩陡峭坚硬,想临时挖掘出一条可供大军通行的山道并不容易,更何况,还有炎威军中还有朕在。
几次山崩加雪崩,埋了他们两万Jing兵之后,笃信苍峻山脉有山神守护的禹国大军再也不肯另外挖山寻道,只能以人海战术硬拼胜峪关。
“那两个王八蛋!老二连他亲娘都不管了,更不要说京城里那个,天天只顾着在后宫里头花天酒地,眼看着又要入冬了,军饷发不出来,连购置冬衣的钱都筹不上,看看伤兵营那边,止血的药材都快要见底了,这仗还怎么打?要我说,干脆把那些禹蛮子全都放进来,让伪帝那小崽子和老二、顺王手下那些娘们儿兵也都尝尝禹蛮子弯刀的滋味,他们才知道咱们炎威军过的是什么日子。”刚刚抵住一场攻城战,大胡子偏将安抚完伤兵挑帘进了将军大帐,一屁股坐下气得胡子都要炸了。
“老徐,胡说什么,再动摇军心,当心本将罚你军棍!”令无争皱眉,但其实同样满心忧虑。
“罚就罚,罚我也得说,咱们攒了这么多年的老本眼看着就快要吃完了,这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了,难道还要让弟兄们饿着肚子光着膀子去跟禹蛮子们干吗?”大胡子一梗脖子,眼睛都快斜到眉毛上去了。
“将军!徐副将说的确实没错,眼看着已经是七月底了,八月底山中就要下雪,就算军饷可以欠,这军粮冬衣还有药物也一样不能缺,否则这个冬天,就算熬过去,炎威军也完了。”卫隐压住也有些烦躁的令无争,实话实说地把炎威军面对的困境说了出来。
“去京城和镜州的使者回来没有?”令无争转头询问旁边的亲卫。
几个亲卫互相看看,显然都没有接到回信。
“这些亡国之子!”令无争恨恨地抬手就摔碎了手边一个茶碗。
争执没有结果,只能想办法筹钱,加派使者向朝廷催饷,向南方要衣要粮,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炎威军的诉求只怕会继续被漠视。
rourou抱着朕坐在一边始终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