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言语。
很久很久以后,他才从新有了反应,他拿着计划书的手,指关节泛白,他问我,“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这一切都是我想过了的,他一开始的勃然大怒和他现在的不可置信,都是我想过了的,可是想象中是想象中,我亲眼所见的,所经历的,确实活生生的,我看着他,心里不知道被什么堵的难受极了,“愤怒会蒙蔽眼睛的。”
我看着邹阁臣紧紧的盯着我许久,然后拿过脱下的外套转身就出去了。
我心里难受,人也不太舒服,晚上吃过晚饭,早早的就回房间睡觉了。
晚上睡觉时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在一片漆黑的林子里,被一群摸不清踪影的黑衣人追杀,我几乎是闭着眼睛拼命的往前跑,可是黑衣人梦魇般的脚步声还就在耳边。
我跑了许久许久,心脏和大脑被恐惧完全的占据,身体也已经疲惫到顶点,最终被脚下的一条藤蔓拌倒,不知道什么冲破了嗓子,我抑制不住的哭出了声音,我趴在地上蜷起身子,一边哭一边想,我马上就要死了。
我哭了许久,想象中的疼痛感却没有传来,但是清脆的一声,世界突然充满光亮,那光亮慌的人睁不开眼睛,刺眼的强光中,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靠近。
心脏巨跳如雷,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我斗胆伸手去拦,却在触碰到那手的一刹那,瞬间惊醒过来。
我看见卧室里一片光亮,我看见逆着光的邹阁臣,我慌不迭的松开他的手,却触到自己脸上,冰凉冰凉的。
我看见邹阁臣,心脏仍就是跳的厉害,我撑着身子坐起来,紧靠着床头,拉过被子的一角,死死地拽住,“你,有事么?”
邹阁臣眼眸似乎动了动,右手伸过来,一松,落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系着蝴蝶结的U盘。
我不会忘记,这是我亲手系好蝴蝶结,我松开抓着被子的手,将U盘拿过来握在手里,外表面的金属装饰还有些温度,是从邹阁臣哪里传来的。
我想着如果邹阁臣问我,我还如何回答,却没有想到邹阁臣没有提及一句关于计划书的事,反而问了一句,“做噩梦了?”
我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
邹阁臣又问我,“害怕吗?”
我看着他,没有做出反应来,邹阁臣走到一边将外套和手表脱下,解开衬衫领口和袖口的纽扣,只说了一句让我过去帮他拿东西过来就进去浴室里了,没有一会,水流的声音传来。
他在这里是有洗漱用品的,他的意思应该是换洗的衣物,我不知道他这一出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坐在床上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想出来,只好过去帮他找好了衣服,然后就放在浴室门边的高柜上。
里面的水流声仍旧在继续,水流的声音,引得人心里格外的没有底,我突然烦躁的一点都不想听见这流水的声音,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将整个人都蒙进被子里面。
外面的声音影影绰绰的被格外外面,可是心里仿佛依旧的烦躁不安。
虽然这房子永远的恒温,到夏天终归跟冬天不一样,蒙进被子里不一会就开始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脸上开始烧的厉害,额头也细细的冒出汗珠。
偷偷的在扎牢的被子一边留出一个小口子来,那样的架势仿佛是就仿佛是特意防着谁一样,外面的新鲜空气换进来,心里似乎感受了一点,我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突然发现浴室的流水声仿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了,而从那小洞口透过来的光,一瞬间就没有了。
我想或许是邹阁臣洗过澡回去了,刚想从被子里钻出来,下一秒就是被子被掀开一角,然后就是身后的地方凹陷下去。
邹阁臣伸手从后面将我搂过去,我僵着身子一动没动,邹阁臣从后面靠近我,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
他的声音那样轻,但却像一颗重弹似的,一下子就砸到了心底里最薄弱的地方,我突然开始后悔,后悔我是这样处心积虑的报复他。
我挣开邹阁臣坐起来,心脏像是被一层凡士林包裹的严严实实,周围的黑暗也格外的摄人,“对不起。”
邹阁臣也坐起来,却并没有开灯,我的心里乱极了,这一次,我想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我还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找不出来,黑夜静悄悄的,我烦躁的用手指用力抓住头发,从头皮传来的清晰的疼痛让人有些清醒,所以心中的烦乱愈加清晰,我几乎是有些自虐性的用力,一下子疼得有些麻木了。
手臂被邹阁臣用力控住,我被迫松了手,头发乱糟糟的散落着,我抑制不住的掉出眼泪来,“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报复你。”
我忍不住一下子哭出了声音,我不知道为什么,邹阁臣的一句对不起会让我觉得自己做错了,追求真理的人只认真理,心怀执念的人只认自己,不是么?
那为什么这一刻,我会觉得我错了。
邹阁臣没有言语,许久他才松开我的手臂将我箍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