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姆在杀了人之后想办法把消息通传出去。”梁珏道。
班始摇了摇头,“通往昭台宫的路只有一条,若有人前去,必须经过三座偏殿。这三座偏殿的宫婢内侍加起来有十几人,他们都说那晚除了花姆外,并没有见过其他人去昭台宫。”
梁珏又想了半晌,突地眼前一亮,压低了声音:“这就说明,那幕后主使在做贼心虚。除了花姆,他必定还安插有其他暗钉,那些人自然会想办法向他通报花姆杀Yin城一事,然后,他便能查出Yin城当天与鲁宫婢见过面。我们不知道鲁宫婢跟Yin城说了什么,但那幕后主使因某种原因,知道了,或者是猜到了两人密谈的内容。而那秘密是绝不能泄漏出去的,因恐鲁大从鲁宫婢处得知了此事,梁湖便赶过去将他也杀了。”
班始皱眉道:“既如此,为何那幕后主使不一早就将鲁宫婢杀掉,以绝后患?”
“有可能连他们都不知道鲁宫婢知道那个秘密,”梁珏将声音压得更低,“那宫婢于五年前犯了小错,却不愿交罚金,宁愿前来上林苑,来了之后又显得相当不乐意,会不会是因为,她当年本不愿离开雒阳,但为了避祸不得已而为之?”
“五年前……”班始蓦地想到一点,轻声道,“五年前花姆投靠了Yin城,五年前鲁宫婢自愿前来上林苑,五年前皇上即了位……”
五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因刘懿病死,太后阎姬征调济北王、河间王之子入宫,计划从中选一人出来做傀儡皇帝。当时已被废为济Yin王的刘保得了梁商的密报,屯兵自守,紧闭宫门,不让外人进宫,后来在效忠于他的一众中黄门内侍和侍卫的帮助下,斩杀了太后阎姬的亲信,并成功逼迫太后立刘保为帝。即位后的小皇帝立即进行了一场大清洗,虽然没动太后,但太后那一系几乎尽数被他所除。
当年的这场宫变异常残酷,分别支持太后与小皇帝的两派都倾尽了全力,不知有多少人因此流尽了鲜血,化成了白骨。
班始如今想来仍觉惊心动魄。
那么,鲁宫婢透露给Yin城的那个秘密,会不会与当年的宫变有关?
梁珏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可要是真的与宫变有关的话,两人就很难再往下查了。
五年前,班始才十几岁,并未在宫中当值,事后才听说了宫变之事。何况,虽说小皇帝成为了最后的赢家,但当时死的人太多,思之仍觉不祥,无论皇帝还是其他人都不愿多提,很难打听到什么。
对此梁珏也无法叫浮生一度帮忙,他只能提供已发生的原有的粗略的史实,详细过程是不可能知道的。
梁珏与班始两人面面相觑。
过了片刻,梁珏轻咳了一声,笑道:“虽说查不了,那我假设一下总可以吧。”
来一个神展开——
假设Yin城之死真的与大将军府有关系,那么杀人灭口是为了掩盖什么?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秘密一旦揭开,就会影响大将军一派?
梁商当年作为黄门侍郎,在关键时刻密报给小皇帝有关太后征调外人入宫之事,为小皇帝即位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已升为大将军,深受小皇帝宠信,被视为国之栋梁。在这种情况下,无论说他的什么坏话只怕都会被视作构陷,那么,身为梁氏暗钉的花姆究竟为什么不惜赔上自身性命,在听了Yin城一番话后就把她给杀了?梁湖为什么如此着急,于第二日就去杀鲁大?
只有一种可能,那个惊天的秘密一旦泄漏,将会严重动摇梁氏在小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班始性子一向严谨,对梁珏却很纵容,听他嘻笑着这么说,虽觉得他异想天开,却也顺着他的思路随口道:“若当年宫变之日,梁氏并未立功……这个秘密够不够惊天?”
这一句本是玩笑,然而说出来之后,却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房内一时非常安静,两人相顾无言。
“不,不至于罢……”班始难得地有些口吃。
梁珏却不肯放过,左右无其他线索,从任一方向查都是可以的。
于是两人便开始研究宫变之事。
梁珏因不熟汉时之官职职责,便要班始从头说起,详细介绍,以期在里面发现什么。
“……黄门侍郎专门负责皇帝和尚书台之间的公文传达,可自由出入禁中,日暮禁中关闭宫门前,侍郎需得出宫。但若当日之事还未处理完,取了令牌后,侍郎可留宿一夜,此令牌在尚书台只有一个。”
梁珏听得很仔细,此刻便问:“那时的皇帝已病逝,怎地还有什么公文要传达?”
班始低声说:“那时政事由太后执掌……”
“太后?”梁珏觉得自己模模糊糊地抓住了什么,“也就是就,梁……那侍郎是太后的人?”
班始一怔,他以前从未以这个角度去猜度过,但仔细一想,梁珏所言却也不无道理。
宫变之前,太后只手遮天,相当一部分朝官都投靠她,即便有人不齿于此,但也明哲保身地持中立态度。当时的济Yin王刘保非但没有威权,甚至有性命之忧,所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