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珏的脸。
梁珏勉强一笑,抬眼望着班始清俊的眉眼——这么好的人,怎么抛得下?
一种酸楚和苦涩从他的心湖泛起,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班始看着这人一会皱眉一会叹气,正想问他有什么心事,就见他忽然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袍。
梁珏一把脱下衣袍,甩在一旁,然后,开始扒班始的腰带……
“你,你做什么?”班始连忙按住他的手。
梁珏抬头,无辜地眨眨眼,“你不想吗?”
他刚才被浮生一度一说,惊觉自己“时日无多”,但是!还有一件事没有做,不能留遗憾给自己。
班始的神色十分古怪,既好笑,又有些不好意思,“……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梁珏继续努力地扒腰带,班始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两人正在拉拉扯扯,门口突然传来晋明的声音,“中候……”两人瞬间停了动作,回过头去。
晋明走了进来,就见梁珏衣袍已褪,身上只着中衣,班始的腰带已解了一半,两人的手都放在他的腰间。
这两个人,正在,急不可耐地,宽衣解带!
眼看就要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对,对不住,”一向沉稳的晋明慌得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着就像梦游似的转身出了门。
梁珏与班始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
“我们……嗯,我们不用急于一时,” 班始张开双臂,一把将梁珏抱在怀中,下颌放在他的头顶,低低地说,“往后有很长的日子可过。”
又将梁珏甩在一边的衣袍扯了过来,披在他身上,“小心别冻到了。晋明怕是有事禀报,我先出去了。”
望着班始的背影,梁珏心中既甜蜜,又心酸——他真的是一个君子。
晋明所禀报的事是花姆的底细。业已查明,花姆十四岁入宫,二十八岁那年因犯了点小错而被责罚,三年后小皇帝即位,开恩放一批宫婢出宫,花姆的名字也在其中。
花姆贪图宫中的荣华舒适,不愿出宫,可各宫各殿的主子都知道她这人一向jian猾懒惰,没人肯留她。最后不知怎地,她竟搭上了Yin城,后来就去了Yin城身边。
梁珏身上披着班始给他的黑狐裘,与班始相对坐在矮榻上,两人手里握着的饮子在袅袅地冒着热气。
“去Yin城身边的时间点是个关键,”梁珏边想边说,“五年前花姆成了服侍Yin城的人,五年前鲁姓宫婢被派至上林苑,这两个与本案有莫大关系的人的生活都在五年前发生了改变,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吗?”
班始想了想,吩咐晋明去查花姆因何缘故能到Yin城身边服侍,以及鲁姓宫婢究竟所犯何事,才会被罚到长安来守上林苑。所幸这次小皇帝来长安,带了不少宫中的老人服侍,不然要查这些事就得派人到雒阳去了。
日光暗了又亮,一日过去了。
班始的属下又查到了一些信息:
花姆当年是在一位宫婢的指点下,准备了一份礼物投Yin城所好,这才入了她的眼。那个指点花姆的宫婢姓梁,原是当年还是黄门侍郎的大将军门下的侍女,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被太后阎姬所见,因爱其伶俐,便将她带回宫中服侍。
而那个鲁姓宫婢,当年在雒阳宫中犯了小错,当时小皇帝刚继位,施恩于犯了宫规的婢子,只要她们交些钱财作罚金便可赦免其过。然而鲁姓宫婢就是不愿交钱,宁可被罚至上林苑守园子。她的吝啬当年还被宫中之人引为笑谈。
梁珏与班始相对而坐,皱眉说道:“那鲁姓宫婢没有这么蠢罢?若她留在雒阳宫中,日后捞钱的机会不比上林苑更多?何况上林苑冷清凄苦,日子自然没有雒阳舒适,她又怎会宁愿放弃留在雒阳的机会而来长安?”
“你的意思是……”
“其中必有蹊跷,”梁珏断然说道,“照我看,她必定不是因为不舍得出钱才来上林苑的,倒像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被人所迫么?”班始喃喃地说。
“还有一种可能,”梁珏摸了摸下巴,“她自己在雒阳呆不下去了,只能来长安,可惜具体原因我们现在已经无法知道了……不如来说说花姆吧,她因梁姓宫婢指点才入了Yin城的眼……”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无言地望向班始。
梁姓宫婢是大将军门下之人,当年梁商将这宫婢送给太后,后来花姆就是在她的指点下才得以投靠Yin城。
让花姆去Yin城身边会不会是梁商的主意?
“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班始问道。
梁珏沉思了片刻,“Yin城公主与皇上的关系是不是不错?”
班始点了点头。
而后突然恍然大悟——这就是原因了。梁商在Yin城身边埋下一个内应,这个内应在成为Yin城的心腹之后便能影响Yin城的言行,进而为梁商在小皇帝面前说好话;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