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又说:“小羽的妈妈是不打算回来了?”
白绪烽毫不遮掩,“我们离婚了。”
贺千弦看白千羽,白千羽今天一天玩得很开心,他摸摸她的头发,“小羽不知道?”
“没跟她说。”
“你怎么打算?”
“换件衣服的事情。”白绪烽漫不经心,对感情全然不当回事。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还是好好对待他,别把感情当儿戏,守着一个人过也不是那么难。”贺千弦说。
白绪烽从后视镜看他,“我之前也想过好好维护这段感情,但对我来说太难了,还是算了吧。”他看了眼白千羽,小小的姑娘蜷在贺千弦的怀里,睡得香甜。
出海的那天,万里晴空。
贺千弦从餐厅出来,秦安从二楼下来,秦安穿一身深色条纹西装,修身挺拔,下楼时在扣袖口,动作利落漂亮。
“对不起,起迟了。”秦安鲜少这样匆忙,边走边收拾,向来是贺千弦的作风。
八点。对于贺千弦来说,确实有点晚。贺千弦现在每天六点起床,跑步洗澡看新闻吃早餐,生活规律得让闵叔连连称赞。
贺千弦说:“吃好早餐我们就走。”
邮轮十点启航,从贺宅到港口要一个多小时,现在出门都有点紧张,秦安刚要说不吃了,贺千弦说,“厨娘准备了你喜欢的早点,吃点就走,我让人准备车。”
秦安脚步一滞,点点头。
贺千弦在贺宅一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连让人准备车这种小事都没有做过。秦安往餐厅方向走出两步,贺千弦指指他的胸口,说,“你的领带有点歪。”
秦安站住,低头整理,贺千弦看了片刻,忍不住伸出手帮他理了一下,又端看半晌,“好了。”
秦安极少这样狼狈,此刻脸有些微红,贺千弦抬头瞥了一眼,去吩咐管家了。
临出门,贺千弦看到闵叔在整理一株蔷薇,是远千羽生前最喜欢的花。车子驶出山道,两旁的密林变成了绿化带,车辆也多了,贺千弦望着车流发呆。
“你在想什么?”秦安问。
贺千弦收回视线,笑了一下,“我在想我活着的意义,是不是太深奥了点?”不等秦安接话,他继续说,“以前总想着就这么混下去,找个漂亮的女人结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现在回头想想,除了还在混,没有结婚,没办法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挺失败的。”
“你可以找个漂亮的人结婚。”秦安的回话让贺千弦惊诧,秦安的表情正经到像是在开玩笑。
贺千弦看着秦安那张脸,知道再往下话题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你知道的,我想找个女人结婚,漂亮与否这不重要。”
“为什么?”
“可以生孩子。”贺千弦说的并不坚定。
“如果女人只是生育工具的话,根本不用和她们结婚。”秦安说的太认真,贺千弦没办法不当真,他笑了一下,“所以呢,如果你要孩子的话,只是找一个生育工具?瞧瞧,女人的可悲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存在。”
秦安的脸色沉下来,“我们现在说的是你。”
“那么,现在谈谈你吧,”贺千弦吁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话说得缓慢,“什么时候搬出贺宅?”
秦安不可置信地看他。贺千弦在赶他走。“为什么?”
“你说的,那是我的家。”
“为什么?”秦安盯着贺千弦,贺千弦被看得有些发毛,“你打扰到我的生活了。”
“为什么?”
贺千弦觉得这三个字真是讨厌,“你在贺家,我感觉你才是那个宅子的主人,这让我很不自在。虽然你一再强调我是那个家的主人,可事实上呢,真的是这样的吗,你比我更清楚。我很不喜欢现在的状态,可以这么说,我受够了,要不我搬出去,要不你搬,我觉得你更倾向后者。”
这段话成功地让秦安沉默了。
贺千弦没有去看他的表情,再次望向窗外。隔离带种着盛开的红色杜鹃,道路两旁的林木中夹杂着果实累累的荔枝树。
车子抵达港口,贺千弦径自下车先走,港口是私人渡口,都是参加这次邮轮派对的客人,贺千弦掏出邀请函,秦安没有跟上来。
他拿着出示过的邀请函张望了一下身后,秦安并不在。阳光明媚,邮轮庞大豪华,身边的人赞不绝口,然而贺千弦直到上船都有些心不在焉,只记得船头印着漂亮的字母——EDXIR,还有郭老板和太太的可掬笑容。
贺千弦和秦安的房间安排在隔壁。贺千弦从房间出来,看到秦安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外国人从走廊那头过来,两人讲的很愉快,说的并不是英语,贺千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们有可能说的是德语时,秦安带着男人进了房间。
贺千弦到甲板上,微风阵阵,碧海微澜,刚呼吸了两口带着咸味的空气,有人喊他的名字。
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和秦安差不多大。贺千弦看了对方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