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快地笑了一下方道:“匣中有表,妍丽Jing巧,行时无差。”
欧阳庭咂咂嘴,看着他手中沏好的那一杯茶:“胡髯郎一定很高兴。”
那人颔首道:“郎君喜不自禁,佩新表旋走示人。④”
无论说话,还是煮茶,此刻都突然就此打住。
欧阳庭抬眼看着面色忽而严肃的对方:“嗯?”
那人转目盯着手中茶盏道:“星君以为如何?”
“……不如何。”
那人眉尾一挑:“哦?莫非这故事不得星君之喜。”
欧阳庭见他一副不肯善罢甘休、也不给饭吃的样子只好道:“这故事有几个明显的逻辑问题。”
那人将瓷杯推至他面前:“羊亦可有众友,莫非星君不以为然?”
“那倒不是。”欧阳庭如愿地再喝一口,只觉这些茶透着股热气,渐渐将他冷痛的身体回暖,“友各其类,多多益善。”
那人看了他一眼再一招手,小几上又出现一碗白粥:“星君勿怪,此刻你能食者寡。”
欧阳庭也不介意,颔首谢过用一勺赞道:“美味。”
那人浅浅一笑,枯瘦的脸上带出几分温情:“骨rou滋味,确实叫人难忘。”
欧阳庭明智地不打算问是甚麽“骨”甚麽“rou”,只管先将这显然对身体极有滋补功效的东西吃光。
那人待他用罢方道:“那故事——莫非星君也惑于羊君戴表?”
“戴着一块不能的表,确实又重又费力。”欧阳庭接过他递来的绢帕擦了擦嘴,“不过羊自己不也说了,他习惯了。好也罢,坏也罢,他习惯了。”
那人叹了口气:“星君此番大异于前。”
“之前如何?”欧阳庭兴趣缺缺,“莫非我定要问出羊君是谁,兔子君又是谁?”
那人一哂:“自然。不过你最想知道的,还是那表。”
寓言神马的最烦人了有没有?吃饱肚子最好就是去躺下补觉。欧阳庭忍耐着打呵欠地冲动:“是麽,这才是这个故事最大的问题。”
“哦?”
“你这麽一个衣着打扮言谈举止都极其典型的东方式人物,在这样一个古香古色的屋子里给我讲了一个充满奥妙智慧的古老故事,却在故事里出现了古代东方世界里不会有的、西方工业文明下机械化的表。”
那人一摆宽袖,头一次笑出声来:“是以,那只是个故事。”
“矛盾的协调感一般都有隐喻。”欧阳庭耸了耸肩,“可惜我无意充当故事里的任何角色。”
“星君并未归位,却敏锐如常。”那人慨叹道,“昔日星君为羊,小王为兔,而天道自是那表。”
“原来如此。”欧阳庭一脸了然其实不然地点了头,“看来我人缘还不错,连鬼界都有朋友。”
“星君缘何自谦?”那人收敛笑容道,“诸星宿中,唯亢宿掌序。”
也即,我以前是个类似街道办事处的大爷或者居委会的大妈,专管调停秩序?欧阳庭很想扶额喟叹。
“那故事里,表已非旧物,却仍旧是表。”
“……所以人虽更新,却还得遵守天道。不管喜不喜欢,能不能用,那表还戴在脖子上。”欧阳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颈项,“可现在有个难题,还得请教。”
“请。”
“该称呼你鬼王呢,还是……大司命。”欧阳庭微微侧首,似笑非笑看着他。
“以燎祀司中,司命。”那人面上浮现几分追忆之色,“三台一名天柱,上台司命;中台司中,为司徒;下台司禄,为司空云。”
“司命,文昌宫星者。”欧阳庭十分自然地接了上去,“主宰人寿乃至生死的神灵,果然是得过你这里。”
“……如今小王反倒糊涂了。”那人拢了拢袖子,“该称呼你亢宿星君,还是——”
“欧阳庭,这个就好。”欧阳庭一字一顿说得很慢,“既然鬼王抛得下大司命之职,我又何必流连一个星君之位。”
“山南水北,高明者阳。”鬼王幽幽道,“宫中廷堂阶前院,判案执法赖此庭。”
欧阳庭挑挑眉好笑道:“当日下界前,正是因此取得这个名字。”
鬼王摇头道:“你有星君之格,却无星君之志。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借用鬼王先前的话说——这是该天帝头疼的事儿。”欧阳庭耸了耸肩,“不过我还是很遗憾,之前那麽愚忠的家伙,一定不是我。”
鬼王眼带笑意:“眼睁睁看着上峰的盘算终究落空?”
“不然呢?要我闭上眼睛麽。”欧阳庭呼了口气,“时移世易。更何况,脖子上的表若真是天道,那自然就不是天帝。”
“能想通此节,也不枉这些折腾了。”鬼王微微颔首。
欧阳庭真想再问,却被一阵怒吼打断。
“滚开!谁敢拦我?!”那呵斥声伴随着七八个奇形怪状的家伙撞进来。
状似紧闭的青铜门有这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