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鱼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鼻间哼出的声音如初初才睡醒一般泛着浅浅的懒散。“姐姐?我怎么会在这里。”忍不住捶了捶头疼欲裂的脑袋,鱼兮皱着眉。“我头好疼,姐姐。”
“嗯,我知道了。你可能是还病着没好全,我扶你回去休息。”鱼兮点头,山月拉着她的胳膊半拉半抱的将她扶起来。
鱼兮眼前晃了晃,忽而瞧见不远处一个透明泛光的水晶钟。水晶钟里是一片人形的红色,鱼兮蹙眉想了想,指着水晶钟道:“姐姐,那里面是不是先前那个……”
“是,你先回去休息,我有些事情想跟他说。”山月看着鱼兮一脸淡然,鱼兮点了点头,山月扶着她回了屋。将她扶着躺在床上,山月给她盖好被子起身准备出去,小指却被鱼兮拉住。她回头,鱼兮大大的眼睛望着她,月光从窗外进来照着她的眸子,似乎在氤氲着淡淡的薄雾。鱼兮不说话,山月就这么看着她。倏尔她咧开嘴一笑,眼角的泪恰恰突破了眼眶的局限。“姐姐,我娘从小就教过我,宁愿自己死也不能连累其他人。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就算那并非是我的本意,我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山月不语,心中微颤。她将另一手伸过去覆住鱼兮的手,两手将她柔软的手掌包括在内。“鱼兮,既然跟着我出来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如果完全的相信我,现在就好好的休息,明天的太阳一出来,所有的事情都会好的。”
鱼兮笑着含泪点头,山月拿着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起身出了木屋。
木屋外,诛言双手抱胸在水晶钟内靠着透明的墙壁而立。在这里面,他不管怎么叫怎么喊,外面的人都听不见。虽然不知外面的人能否看清楚里面的他,但他却是能把外面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月光从头顶洒下来,诛言仰头望了望,随即勾唇一笑又低下头。身旁的水晶钟光华一闪,背后忽然没了倚靠,诛言身子往后一仰差点摔倒。回过身指着山月咬了咬牙:“我说你真是够了!关我不说,连放开我都不提个醒。你什么意思啊?纯粹想整我是不是?”
山月不语,走到旁边的树下背对着诛言,夜风清冷,她似乎是在想着什么难以决定的事情。诛言拂袖哼了一声,抬脚走了过去,站在山月旁边弯腰坐在了草地上,双手在身旁不自觉的揪着身旁的青草出气。“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下次你要是再敢关我我就跟你没完!天帝都没这么勤快的关过我,上次在馥郁谷的事情我不提你还真以为我忘了是怎么着?”
“关你是为你好。”
“得了吧,躲在别人背后苟且偷生得以保命这叫懦夫,懂吗?你知道我多想跟战戈打一架,要不是你我今天就能如愿以偿了。”大手一扬,一堆草屑飞起来沾在山月的裙脚。
“诛言,将你生在天界或许是个错误。你只在乎你自己的感受,只追求你自己的渴望与夙愿。你追求快意恩仇淋漓尽致的生活,你希望和最强的对手尽心尽力去打一场。你从来不顾及你的作为是否会给天界、给三界带来任何后果,你的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就连天帝都管不了你。你觉得别人管你是错的,阻碍你做任何事情都是不应该的。诛言,你不适合做天界的将军。你并不明白将军这个称谓代表的是什么,你只知道在向别人介绍你是天界第一大将军的时候,别人眼中会闪耀出色彩,但你却只能从里面读出羡慕,这一种情绪。”远处的越女河在月光下波光粼粼,一轮月亮倒映在水中随着河水东摇西晃。山月一口气将这段话讲完,讲给诛言听,也讲给自己听。
诛言一下子从地上弹跳起来,侧过身看着山月的轻蔑一笑,继而后退一步开大了嗓门朝着山月喊道:“你懂什么!你跟天界那群人有什么不一样!你不就是再说方才我执意与战戈一战此事考虑不周吗?但你又好到哪里去?你用你的水晶铃把我罩起来,你不让我跟战戈决斗不就是因为害怕我输以后没命了,或者丢了天界的脸面吗?我不配做天界第一大将军,你配?”他笑的轻蔑,眼睛里全是不写。
山月微一闭眼复又睁开,眼睛里不可察觉的透过一丝轻微的痛。“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受伤。”
“你以为你是谁,天底下数不清的人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生病或者遭遇各种不幸。你不想人受伤?那么你去救啊,你救得过来吗?!如果一个人自己不懂得自救,一辈子都要靠别人来保护才能生存,那么他活着是为了什么?成为别人的负累?”诛言笑,转过身仰着头望着天空中的残月。“你啊,闲的没事儿干了就去钓钓鱼散散步赏赏花,别人的事情,少管。”他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准备离开,背对着山月走了两步却又顿住。“好心提醒你一句,妖孽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花妖。”
诛言说完旋身不见,山月慢慢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诛言的话还在耳边,她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难道诛言说的都是对的吗?人活着,如果不能自救不能自保,便会成为别人的负累。
夜晚,山月躺在床上侧脸望着对面已经熟睡的鱼兮,她忽然有些后悔当初把她带出来的决定。她甚至有些觉得自己卑鄙,无耻,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