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也愣愣地站在原地,在他父亲的身旁,孟yin蘅很想张开手臂,抱一抱他,还有他怀中的那个襁褓。
孟yin蘅正暗自想着,突然,眼前又是一阵模糊,场景极度扭曲了起来……
梦年少(三)
过了不知多久,眼前又恢复了明朗。
孟yin蘅发现自己身处一座茂密丛林之中,周围一片漆黑,微风拂过树叶,发出“哗哗”的声音,淡淡月华透过枝叶缝隙,给地面镀上一层银辉。
孟yin蘅站在原地,四下观望了一番,竟觉得此情此景莫名眼熟。
他正准备四处走动一番,却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氛,似乎有些过于静了。
他转过身去,借着月光,看到前方不远处,面对面立着十几个人影儿,为首的两人都是一袭黑衣。
待他看清正对着自己的那个黑衣人面容之时,不禁睁大了双眼。那黑衣人正是他父亲,孟之墨。
他悄悄抬脚,挪到一棵粗壮的树干后边,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多此一举了,便大大方方站了出来。
“之墨。”只听自己父亲对面那人率先开了口,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气氛。
“嗯。”孟之墨垂眸,淡淡应了一声,脸上一片恭敬之色,“表兄。”
“难道他是……孟江遥的父亲?”孟yin蘅悄悄向对过挪去,想换个位置。
“那个孩子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你——”只听那人又开口,试图劝说,“你不该留着那孩子。”
“表兄,这是我的事。”孟之墨脸上隐隐浮现了一丝不耐烦之色,“她已经死了,被她平生最敬重的人带头剿杀,只剩这么一个孩子了。就当是我欠她的吧。”
“你——”那人一时语噎,半晌,才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可知,留着这孩子,以后若是他知道了真相……”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孟之墨一脸平静地说道,“我会把这些都尘封入土,让这些事都烂在我心里。”
片刻后,他又道:“更何况,现在知道这事的人已经没多少还活着的了。”
“什么?那叔父——”那人顿时满脸不可置信,颤抖着抬起手,指着孟之墨道:“是你……你竟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孟之墨依然面色如初,直视着对面那人,一字一句说道:“怪只怪,爹几次三番阻我的事。”
“你……你太可怕了,我今天非要替叔父报仇不可——”那人“唰”的一声,拔剑出鞘,剑尖指向孟之墨的胸口。
眼见那把剑即将要刺穿孟之墨,孟yin蘅险些惊呼出声,忙捂住自己嘴巴。却突然发现自己身旁立着个小小的身影,看身量约莫只有三岁不到。长得瘦瘦小小的,一张小脸极Jing致,脸色却异常苍白。他紧抿着唇,一双小手紧紧抓着一旁的树干,隐约可见一道抓痕。
孟yin蘅心内有些莫名其妙,怎么感觉这孩子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也无暇细想这突然出现的小孩子,因挂念着父亲的安危,忙凝神看向不远处的两人。
“之墨,你……为什么不躲?”那人的剑尖已刺破了孟之墨的衣襟,只消再往前刺个几寸,便能一剑结束了孟之墨的生命。
“我在赌,表兄你不会杀我。”孟之墨嘴边竟噙了一丝浅笑,“看来,我赌赢了。”
“你……”那人持剑的手一阵轻颤,看的孟yin蘅也是心惊不已。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不成?”那人稳住了心神,道:“这次,恐怕你要失望了。”
言罢,只见那人将剑往前一推,同时听到一声剑刺入rou体的声音,孟yin蘅顿时惊住了。
孟之墨却似丝毫感觉不到痛楚一般,嘴角依然挂着一丝浅笑,有血从伤口处涌了出来,顺着墨色的衣襟流了下来,在月光下极为显目。
那人怔怔地望着孟之墨,似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任他将剑刺入心口。
两人默立了半晌,各自的手下没有两人的命令,谁也不敢先动手。天地一片寂静,风在众人耳边呼啸而过,只能听到林中树叶“哗哗”作响之声。
这时,却见孟之墨抬起手,握住那柄剑,将其从自己体内一寸一寸地抽离了出来。
孟yin蘅光听着这声音,就一阵头皮发麻,而自己父亲,却眉都不皱一下,仿佛这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那人显然也是被孟之墨这动作弄的一时有些无措,竟任由他将剑抽离了出来。
“表兄,谢谢你的不杀之恩。”孟之墨缓缓道。
“胡说什么呢——”那人道。
那人一句话还未说完,就猛然止住了,他双手抬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从孟yin蘅所在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自己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手中握了一把剑。而此刻,那把剑已经刺入了那人的心脏。
“表兄,是我对不起你。”孟之墨抬手又是一剑,这次却是刺向那人的咽喉,手起剑落,极为利索。
“之墨……”那人原地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