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性。”兰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头发,冷笑一声,“你母亲生你的时候难产,我父母本是好心才去帮忙,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你这个大凶命格之人一出生就害死了我的父母!”
兰馥咧着嘴,明明是想笑,却仿佛在哭:“你的命格太凶了,我父母当即毙命!你只不过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孩,竟也知道保护你的父母……凭什么,凭什么!你害死我父母,却绕开了你的家人!”
两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恶狠狠的:“不过你的家人也很快就遭到了报应。修改命格是逆天之举,怎么可能留下他们?!张汝振惊动了青云派,师伯、师父和师叔带人杀了你父亲,你母亲因为失血过多也死了。死得好,死得好!”
就像一个诡异的回环,疼爱张少陵的师父、帮助张少陵的师伯……救了张少陵的同时又是害死他父母的元凶。在这个回环中,究竟是谁对了,是谁错了?
兰馥仰头疯了一样哈哈大笑,手腕脚腕上的镣铐叮当作响。张少陵始终直挺挺地站着,一言不发,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凤荀不由得暗叹:想必就是那时,兰馥被柳云鹤收入门下,但张少陵又为何会流落凡间?
“可惜,”兰馥突然停止了大笑,咬牙切齿地说道,“师父说什么可笑的‘慈悲’,竟没有把你这个小杂种也杀了!只是在你身上下了法术,缓和你的大凶命格……但他也不能收你这个魔界的后代进青云派,于是就把你和你哥哥带到了另一所院子的门外……留下一张字条就走了。”
张少陵忽地上前一步,脚步很稳,但声音却有些喑哑:“那我哥哥是怎么死的?”
他原本听说自己的哥哥是被野狼咬死的,但……若是如此,他又如何能活下来?
“我怎么知道?”兰馥呵呵笑了起来,“我怎么知道?我为何要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仇人还没死,张少陵!你活在这世上一日,就会给你身边的人带来灾难!你父母……你哥哥……你朋友……我等着,我等着你死无葬身之地的那一天!”
她又疯狂地哈哈大笑起来,眼里射出可怕的、充满恨意的光芒。凤荀注视着她,忽然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为什么?”兰馥忽然扑到牢边,抓住铁制的牢笼,几近癫狂地盯着张少陵,“我要让他知道,他个小杂种是魔界的后代,永远、永远也不可能继承青云派掌门之位,更不可能得道成仙!我要让他知道,他永远都会是孤家寡人,因为靠近他的人,都会被他害死!”
凤荀心底一震:难道这就是前世张少陵选择入魔的原因?他拍了拍张少陵的肩,压抑着心底的沉重,用不在乎的口气说道:“我们走吧,她疯了。”
张少陵淡淡“嗯”了一声。
他带着凤荀转身走到门口,忽然回过头看了一眼牢笼中的兰馥。那女人依然死死盯着他,仿佛要亲眼见证他覆灭的一天。
.
出了镇魔塔,几只鸽子咕咕叫着从最高层的窗口飞出,向远处飞去了。张少陵默然凝视着那些鸽子,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他忽然说道:“小凤,前世你是被谁害死的?”
凤荀一怔:“是我师弟。”
“……”张少陵侧头看着他,“你和前世‘张少陵’的关系,难道不是生死之交吗?”
“是这样没错。”凤荀的眼中透出几分笑意,他用翅尖戳了戳张少陵的脸,“可他是魔尊,我们关系再好,也不能跑到玄霄派去侃大山吧。”
“……”张少陵挪开目光,“我放你走。”
凤荀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货不是向来想抓着自己在身边帮他修炼吗,怎么突然想放他走?联想到刚刚知晓的张少陵身世,他心中陡然一沉:“你什么意思?”
张少陵面色冷硬:“你走吧。”
“走个头。”凤荀道,“你答应过要帮我找到我师弟,”——虽说可能性不大,毕竟这一世的师弟还没害死他,想找前世的仇人有点难——“你现在想食言?”
张少陵:“……”
“什么大凶命格?”凤荀嗤笑,“我是玄霄仙尊,命硬。”
张少陵:“……”
凤荀:“我记得我还是玄霄弟子的时候,有次练剑没注意脚下绊了一跤,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我的一个师弟吓坏了,跑过来扶我,以为我摔伤了。谁知扶起来一看什么事都没有,反倒是石头裂了一条缝。”
凤荀:“所以说,你那大凶命格对我来说什么用都没有,我命硬着呢。”
张少陵:“……你那是屁股硬。”
凤荀:“……屁股明明是软的好吗!你的屁股难道是硬的?”
张少陵想了想,忽然看了凤荀一眼:“有时候是硬的。”
凤荀:“……??”
张少陵,你变坏了……
就在这时,两人忽然注意到引着他们来的那个青云弟子正在不远处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一只脚抬起又放下,似乎不确定到底要不要在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