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我是你的朋友,那是因为我欣赏你,却不爱你。”
说完,他一拍翅膀飞过整个房间,落在了窗前。他凝视窗外漆黑的夜幕,不知为何感到眼中涌上一阵酸涩:张少陵不会懂的。他之前不懂友情,现在不懂爱情。
张少陵的目光追随着他。过了半晌,他才开口:“抱歉。”
“没事。”凤荀努力平复自己翻涌的心绪,语气冷静,“我不怪你。”
又过了许久,张少陵道:“……你在我心里并不是提升修为的工具。”
凤荀微微垂下目光:“……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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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陵虽被罚抄《道德经》,但每日的早课还是不能耽误的。次日早课一下,季子瑜便把众弟子叫到一处,神情淡漠地宣布道:“师伯有令,腊月初一斗法大会前夕,将要举办一次青云派内亲传弟子选拔,人人皆可参与。”
众弟子一阵窃窃私语。
“还有一个消息。”季子瑜淡淡道,“在外游历的两位亲传弟子不日便要回山,届时也会出现在选拔赛上。”
说完他一挥手:“散吧。”
弟子们三三两两地散去,季子瑜走到张少陵面前:“兰馥想见你一面。”他看了看不远处等着的魏珏和夏无胤:“一个人,这只凤凰可以跟着。师伯已经允准,就看你的意思。”
张少陵:“好。”
季子瑜点点头:“那就今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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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魔塔在青云派的一处山坳中,顾名思义,是镇压魔物和妖物的所在。整座镇魔塔由青石砖砌成,外围被金色的锁链锁住,上面布满符纸和各类加持法术。
地面有些chaoshi,已经长出了一层青绿的苔藓。张少陵与凤荀的脖颈上都各自挂了一枚晶石吊坠,是为了防止他们被镇魔塔的镇魔符和法术所影响。前面一名青衣弟子引路,领着他们走进了镇魔塔中。
镇魔塔共九层,地上七层,地下两层,兰馥被关押在第七层乙字牢内。张少陵踏进镇魔塔,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开阔的空地——几只白鸽扑棱棱落下,咕咕地叫着。
那名弟子把张少陵领到乙字牢门口便离开了。乙字牢是个很小的房间,甚至不到张少陵房间的一半,一间小小的窗子开在最上面,几只白鸽飞了进来,落在牢里不过见方的地方。一名女子披散着头发蹲在地上,正伸手喂这几只鸽子。
似乎听到脚步声,她微微侧过脸,披散的长发下露出她苍白的侧颜:“你来了。”
凤荀蹲在张少陵肩头凝视着她。曾经嚣张跋扈的兰馥此刻已经被废去灵力,她的手脚都戴着刻满符文的镣铐,以防止她逃脱。她仿佛在一夜之间就憔悴了,眼角甚至已经出现细细的皱纹。她就这样安静地蹲在地上,看着鸽子啄食她手里的几粒米。
“看着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觉得很快意?活得连这几只畜生都不如。”兰馥轻声说道,“张少陵,你也不必得意,你和我,都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张少陵皱起眉:“何出此言?”
“我恨你,和师父宠爱你……是一样的原因。”兰馥悠然道,“可怜叶灼光那个蠢货,一心一意敬爱着师父,维护着青云派,却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会更加宠爱你,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爱我一样。”
她说着,转头直直望着张少陵,唇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你的大凶命格并非天生,而是人为。你在凡间如浮萍一样游荡,并非天灾,而是**。”
张少陵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凤荀心中微微一震——这是什么意思?前世的魔尊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难道这其中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第30章
凡间津安城的西侧, 有一座城池名叫昌平城, 是一座不大的城市, 和北方的无数个城市一样, 也和青云山脚下的无数个凡间城镇没什么区别。
兰馥的父母是一对普通的商人, 住在昌平城里,与张家是邻居。
说起张家, 大概是整个昌平城内最神秘、最奇怪的一家人。妻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丈夫张汝振在东市卖豆腐为生,他家的豆腐好吃得有些过分。他们孤僻, 从不与人交谈,张汝振更像是在害怕什么,每日豆腐摊一收就匆匆回家,关上门, 家里安静得连咳嗽声都听不到。
兰馥用平板的声调叙说着,张少陵始终静默地听着。他从出生起就父母双亡,在凡间流离, 对自己的家人和身世根本毫不知情。他未曾想过,兰馥竟曾与他的家一墙之隔。
“张家有一个大儿子,应该是你的哥哥。”兰馥忽然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扫了张少陵一眼,“可惜。”
张少陵没有说话。
“张汝振是个疯子。”兰馥冷笑一声, “那时我还太小,不懂他究竟在做什么。后来我才知道, 他竟掠了你母亲来, 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 硬是将你的母亲与他绑在一起双修。”
“你的大凶命格,也是你父亲逆天而行更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