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给官媒吃酒!”
又吩咐道:“寒月,寒星,你们去账上兑三千两银子,和官媒一起买办茶红酒礼,准备成亲事宜!”
寒月寒星答了声“是”,自领了黄婆子出去备办。
许灵治家如同治军,他一声令下,手下的人都行动了起来,家中人来人往,很快各种金珠首饰绫罗绸缎就源源不断运入家中,就连放在新房的崭新的描金彩漆黄花梨木拔步床也在当天傍晚搬进了许宅。
晚上下起了雨。
细雨淅沥,寒意浸人。
玉芝坐在房里,拿了一本书在看,看着看着就发起呆来:阿沁若是知道这件事,心里会怎么想?他会不会生气?
须得和阿沁好好解释,让他知道,这只是一场交易……
第101章
今夜京城也下着春雨。
雨中的金明池行宫灯火辉煌,恍若神仙宫殿。
临水殿内满是水晶罩灯,明如白昼。
承安帝正端坐在御案前,饶有兴致地翻看着一摞澄心堂纸。
澄心堂纸以肤卵如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著称,极为珍贵,连前朝大家欧阳修也写过《和刘原父澄心纸》,其中有一句便是“君家虽有澄心纸,有敢下笔知谁哉”。
朝臣若是得几张澄心堂纸,一定好好珍藏,轻易不敢下笔,可是承安帝却拿着整整一摞澄心堂纸,笑嘻嘻招呼嗣子林玉润来看:“阿沁,你看你的诗集,全大宋的大家都为你写了序,明日朕就命人刊印,传扬天下,让人知道朕的阿沁,文武兼备,乃不世出的奇才!”
林玉润原本立在紫檀雕花长窗前看雨,听了承安帝的话,俊脸微红,大步走了过来:“父皇,您若真是把这诗集刊印了,我估计要被全天下人取笑了!”
承安帝眨了眨眼睛:“你的诗写这么好,他们为何取笑你?”
林玉润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困兽般在殿内走了几圈,走回御案前,指着那叠澄心堂纸:“父皇,我何时写过诗了?”
他虽然因为生母的影响,也读一些诗词,可是从来不曾写过诗词啊!
承安帝理直气壮道:“这是朕替你写的啊,署的都是阿沁你的名字!”
他拿起自己亲自设计的书封让林玉润看:“你看,诗集名字以你的书房命名,《漱玉堂集》,多好啊!”
林玉润实在是忍不住了:“父皇,您作的诗……您作的诗……”
作为皇帝,承安帝文治武功皆可称道,唯有一点林玉润实在是不敢苟同——承安帝迷之自信,十分之爱写诗,并且常常读给亲信大臣听。
在大臣花样翻新的奉承中承安帝飘飘然,认为自己的诗真的独步天下青史流传,每每凑够一个诗集就要刊印了传扬天下。
如今出于一片爱子之心,承安帝亲自做了枪手,写了几百首诗,署上林玉润的名字,又命朝中大臣写序夸赞,预备刊印。
承安帝见林玉润神情纠结,忙道:“阿沁,朕的诗怎么了?”
林玉润想了想,道:“父皇,我认为您的诗,可以更完美,不如修改一番,再行刊印!”
承安帝想了想,道:“既如此,阿沁你去忙吧,朕再字斟句酌一番!”
林玉润正要行礼退下,承安帝就柔声道:“阿沁,记得把御书房剩下的那些奏章批了!”
林玉润刚答了声“是”,就听承安帝又道:“不是快要打仗了么?你明日把枢密副使先兼起来吧,兵权须得先握在手里!”
见承安帝恢复了正常,不再逼着他做诗人了,林玉润这才松了一口气,道:“父皇,我准备去西北亲自督战。”
承安帝听了,立时双目shi润,看着白杨树般端正站立的林玉润,道:“好,朕亲自替你遴选青衣卫Jing英,务必护你周全。”
阿沁虽不是他的亲生骨rou,却是他亲自带大的孩子,从六岁到十六岁,他把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娃娃养育成了顶天立地能够托付天下的男子汉……
到了御书房,林玉润刚看第一个奏折,张喜雨就进来了:“启禀殿下,皇后娘娘说夜雨天寒,让女官送来了娘娘亲自缝制的百子图石榴红缎被给您御寒!”
林玉润:“……”
片刻后,他声音里带了些无奈:“替我谢了母后,今日太晚了,我明日去叩谢母后恩典!”
袁皇后是蔡丞相的表妹。
对袁皇后来说,不管是侄女袁兰心,还是蔡丞相的小女儿蔡晶,反正林玉润得选择其中一个。
可是林玉润有自己的底线,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婚姻成为筹码,而承安帝也不乐见外戚坐大。
张喜雨答了声“是”,自去传话。
把一摞奏章批改完后,林玉润起身走到廊下,看着沐浴在夜雨中的翠绿女贞,忽然想起了远在甘州的玉芝。
他从来不信什么怪力乱神,可是见了玉芝,却又不得不信……
只是如今的他,实力还太弱,他若是关心一个人,那个人反而会更危险,因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