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日要请媒人上门提亲。
媒人这就来了?许灵做事可真是雷厉风行啊!
玉芝慢慢坐了起来,一边思索,一边掀开被子找绣鞋。
见玉芝如此不紧不慢,四儿都快急死了:“我的姑娘,你都不问问是谁家来说媒么?要是知道了是哪家,我保证你会跳起来!”
玉芝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中衣,见右衽的衣带开了,便伸手去绑,还认真地绑了个蝴蝶结。
四儿急匆匆跑到衣柜边,寻了件白绫夹袄和一条玉青挑线裙,又寻了件新的深绿绣花比甲:“姑娘,你先穿衣服,我去给你选首饰!”
玉芝不由笑了:“我哪有什么首饰可选?还是像往常一样,用丝带绑两个花苞形状的丫髻得了!”
四儿一拍手:“我的姑娘,是许大人!咱们隔壁的许大人派了官媒人来说亲,可怠慢不得,我给你梳个桃心髻!”
待四儿终于找了一支金头银簪过来,她发现玉芝已经穿好了衣裙,而且自己梳好了头,瞧着也挺好看,便又撺掇着玉芝涂脂抹粉。
玉芝笑着逃走了:“不理你了,我去看看吧!”
四儿忙追了上去。
卤rou铺内此时正有些尴尬。
陈耀祖和王氏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而甘州城的官媒人黄婆子端坐在椅子上,正滔滔不绝说着话:“……许大人今年二十三岁,十月十六的生日,还不到二十四岁,个子高挑,生得潘安也似,年纪虽轻,官却做得大,因看上了你家大姑娘,特特叫了我过来,吩咐我来说亲!”
王氏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黄妈妈,不是我等不识抬举,只是我家大姑娘自有主意,发誓说不做妾的!”
女孩子生得美,真是烦恼,没想到连许大人都动了心。
许大人生得好,心又善,王氏哪里不喜欢?只是玉芝早说了不做妾不成亲,她只得拿了这个来搪塞了!
陈耀祖在一边听了,其实心里是很愿意的——许大人官做得大,人长得好,又有本事,玉芝跟了他,即使做妾,也是陈家高攀了!
不过他家闺女和别家不同,一向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要看女儿自己。
黄婆子听了,一拍手,笑了起来:“我的天呀,你们家有福,许大人说了,求你家大姑娘,是要娶回去做当家理事的正房太太,并不是作妾!”
听了黄婆子的话,陈耀祖和王氏因为惊骇过度,都没了声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四品的大官儿许大人,真的要娶他家玉芝做大老婆?
黄婆子见了,一双眼睛笑得眯缝着:“谁说不是呢,早上我被许大人命人叫去,听了许大人的吩咐,也觉得自己听错了呢,当时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喔唷,好疼,我这才相信是真的!”
王氏虽然特别想答应,可是想到玉芝,只得硬起心肠道:“还是问问我家闺女的意思吧,我们两口就一个独生女,说好了亲事要听闺女自己的!”
陈耀祖听了,喉咙滚动了好几下,到底没开口答应——玉芝性子太刚烈,他这当爹的不敢随便应了!
黄婆子还没见过陈耀祖和王氏这样傻的夫妻,天大的好事落到了他们头上,还意意思思不肯接,正要再劝几句,却听到一阵脚步声,接着通外里院的门帘就被掀了起来,一个穿着白绫夹袄系了条玉青挑线裙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她定睛一看,发现这女孩子生得极为美貌,身材高挑,乌发如云,小脸雪白,尤其是一双眼睛,秋水一般,当真是绝色!
黄婆子这下子明白为何许大人让她来说亲了,心里直道:许大人和这位陈大姑娘,当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这样两个人成了亲,站在一起可是比画儿还好看,在这世上可是难得的,要知道,世上最多的是“骏马却驮痴汉走,美妻常伴拙夫眠”。
她当即站了起来,屈膝行了个礼,笑容灿烂:“这位想必就是陈大姑娘吧?!怪不得许大人要求取为正妻了,果真是美貌呀!”
玉芝微微一笑,挨着王氏在竹榻上坐了下来。
黄婆子见了玉芝的容色,自然更要撮合这桩亲事了,当即道:“我是咱们甘州的官媒,自是有一说一,许大人今年二十三岁,十月十六寅时生,正四品武官,虽订过两门亲事,却未曾婚配过,房里也没有收用人,你家大姑娘一嫁过去,大人就向朝廷请封诰命,你家大姑娘以后就是坐檀香车的四品命妇,以后你家在这甘州城内,无人敢惹,各种差役钱粮,一例蠲免——”
见黄婆子滔滔不绝夸个没完了,玉芝便含笑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同意了!”
黄婆子:“……”
这位陈大姑娘真是与众不同啊!
她当即陪笑道:“既如此,大姑娘写个婚帖儿与我,我去见许大人回话!”
陈耀祖和王氏见玉芝答应,心中都欢喜得很。
陈耀祖欢喜是因为以后陈家有了大靠山,没人敢再欺负了。
王氏欢喜是因为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