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斜斜地挂在鼻梁上,也顾不上去扶一下,大约是全忘了这茬儿了。
宁淑听见他提起文仲鸣,忍不住低头笑笑,然后抬起头来,望着阮茂学:“茂学,其实你一直在找借口,不肯面对现实。你总是习惯将我们之间出的问题推到别人身上去,今天是文仲鸣,明天是常小玉……你可曾想到过,这答案很简单啊,其实就是不再爱了啊……”
阮茂学听得呆了。
宁淑从没这么直截了当地对他说:问题其实就出在他们两人之间,只是他们两人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样相爱了。
如果依旧相爱,他们应该还是能相互容忍的吧,就像宁淑当年那样,扛下那么多压力最终还是嫁了阮茂学。
“这份文书,你签与不签,对我来说,都一样。”宁淑望着阮茂学,“我早先只是觉得,能放,就还是放彼此一条生路吧,对彼此都好。”
说完,宁淑一转头,上了车,关上车门,礼貌地对那司机说:“师傅,耽误时间了,对不住。劳烦你开车吧!”
她说话的时候,阮茂学兀自呆若木鸡地留在原地。直到车子启动,阮茂学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再次大喊一声:“宁淑,是我错了!我是来求……”
车子绝尘而去,将阮茂学的半句话抛在身后,“我是来求你别离开我的啊!”
可是又怎样呢?
他每次想到真正该说的话的那个时机,似乎都有点儿晚。
母女三人一起往上海过去,这一趟旅行由沈谦照顾得殷勤备至,连一向挑剔的阮清瑶都连连点头,赞不绝口。
可是沈谦却自始至终没怎么露面。
阿俏明知他就一直陪在左近,可是两人直到行至昆山,才又见了一面。
阿俏向他随意说了些过往情由,又顺口提了一句她大伯父家的打算。
沈谦听了,一挑眉,唇边流露出难以察觉的笑容。他只淡淡地说了句:“是么?”
这可有好戏看了。
第199章
阿俏她们刚到上海的时候,正巧听说了一桩奇闻。
消息是关于任伯和的,说是任伯和“遗孀”为夫复仇,亲自手刃了杀害任伯和的凶手林副官。
这事儿在上海发生,所以在这座城市里疯传,无数街头小报为了吸引眼球,都将这个故事放在了头版。其中不乏某些无良的小报为了让这个故事多些噱头,在文章里详细描绘了很多不为人所知的细节,比如这位“遗孀”原本是任帅的姨太太,在任帅临终的那一刻发誓要为夫复仇,因此任帅临死之前点头扶正她做正房;而这位“遗孀”为了报仇,特地委身仇家,将那仇家迷得神魂颠倒,最终才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时候,一击致命。
消息出来之后,倒也有人盛赞这位“遗孀”忠义。更有许多任伯和的旧部表示对这位“遗孀”钦佩无比,愿意供其驱使云云。
然而知道内情的阿俏则惊讶不已什么叫做委身仇家,隐忍复仇?
那姜曼容明明是与林副官私下有染,林副官深恐任伯和发觉之后像杀曾华池一样将他也一枪毙了,又或是受了姜曼容蛊惑,这才起意杀了任伯和。
此后姜曼容与林副官逃走,也是何文山等人所乐见的,算是放了个靶子出去,吸引任帅旧部的注意力。但可能他们也没想到,姜曼容竟然这样果决狠辣,亲手杀了林副官,并且放出了这样的消息。
这样一来,这姜曼容非但不是指使杀害任伯和的凶手,反而成了矢志复仇的遗孀,她不仅能够名正言顺地吞掉任伯和所遗留的大批财产,更有那么多任系旧部能为她保驾护航。
阿俏将手中的报纸一卷,忍不住记起“玉蚁山庄”那一夜,姜曼容所说的那些话那个女人,以美貌为资本,以男人为手段,竟就这么得到了她想要的。只是不知道她阿俏以后的人生,会不会再和姜曼容有交集了。
正想着,她们一行人已经到了上海。宁淑先带着阿俏姐俩去了她打算落脚的地方,是宁淑一个老同学经营的成衣店,上住下铺,宁淑先将自己安顿在店铺楼上的一个亭子间里。
阿俏见宁淑暂住的地方狭小Yin暗,有心劝母亲换一个地方,另外赁一间小楼住下,她们母女几个,手上的钱虽不算是什么大钱,赁个房子总还是可以的。
宁淑却笑:“这有什么?你娘不是吃不了苦的那种人。现在生意刚刚起步,钱就该用在刀刃儿上,我可是巴不得一天到晚窝在这铺子里,想着怎么把生意做好。阿俏,我住在这里反而有人照应,你就放心吧!”
母女几个正在说话,忽听亭子间下面咿咿呀呀的,似是三岁小儿在和亲娘说话。宁淑低头看了看,说:“这是铺子里雇的一个女工,听说是一个人带着个孩子,过得很辛苦。但听说她人好,做出来的活计也鲜亮。”
母女三人当即一起下楼来,与那名女工打了个照面。
那女工先开口叫了一声“阮小姐”,阿俏这才吃惊地开口,问:“你是……你是孟太太?”
这位孤身带着孩子的女工,不是